【聯合晚報╱聞天祥】 影展的功能,不只是「看」電影而已。 以金馬影展為例,1992年以24部片組織而成的同志單元,在當時引發正反熱議之餘,也刺激了地上同志社團在台灣首度出現。1996年起成為固定單元,並從「同志電影」一路演變到「性別越界」。潛移默化地提醒了片商對這塊領域逐步開發,甚至轉而影響國片的創作。而我們現在不僅有邁入第二個十年的女性影展,今年也出現第一個以同志為題的酷兒影展。 其實關注金馬影展的影迷會發現:在階段性任務達成後,金馬影展對同志電影的引進也更強調它的前瞻性與多元性。 以今年的片單為例。華裔柬埔寨導演許泰豐的處女作《輕輕搖晃》(Lilting)請出昔日武俠皇后鄭佩佩飾演痛失愛子的華裔老婦,與兒子的同性情人班維蕭,要怎麼克服語言、文化的隔閡,更細膩的是那說不太出口的創痛,反而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生猛的《曲線窈窕菲夢逝》(Quick Change)則碰觸了「為什麼人們要改變身體外觀」,是像阿莫多瓦講的更接近理想的自己,還是生存工具?而本片打破男女分界最成功的證據,就是「女」主角咪咪以她精湛的演技拿下菲律賓影展的最佳「男」演員獎。 久未有新作的韓國大導演李滄東,轉而監製了女導演丁朱里的第一部長片《屋簷下的她》(A Girl At My Door),融合了韓國電影擅長的懸疑黑暗,從女警官呵護被家暴的少女,帶出外界到法律的有色眼光,如何把性取向和犯罪劃上歧視的等號,則是同志與類型電影結合的嘗試。 話說台灣好像是個民主自由、尊重多元的地方;但近來對於性別與性取向的諸多反對(智)言論,卻暴露出根深蒂固的偏見,大有人在。平權人士亟需斷開的鎖鍊,層層疊疊。美國電影《愛,不散》(Love Is Strange)就像下一步的預言,它描述了一對相守近四十年的同志愛侶,好不容易盼到同性婚姻合法化而終成眷屬,卻還是遭到落井下石的待遇。制度要改,但人心更需要調整,多少邪惡是扛著良善大旗行使,想把異己當作女巫焚燒的又豈止是中世紀的專利!當今年柏林影展最佳紀錄片《禁愛風暴》(The Circle)把時光倒回半個多世紀前的同志地下運動,反而更暴露了時下的殘酷。 或許所有把跟自己不一樣的人都當作妖魔鬼怪者,應該看看巴西的《愛情的模樣》(The Way He Looks),讓盲眼男孩教教你看到什麼是情竇初開。這部甜美得恰到好處的電影,今年在柏林影展首映時獲得全場起立歡呼的支持。 幾年前,有個人權律師告訴我,作為異性戀的他,如何從沒有意見,到因為看了一部同志電影——別緊張,不是讓他變成同性戀——才瞭解自己的侷限。看似美好的學歷與職業,並不表示就懂得尊重。所以影展真的不只是「看」電影。一部好的作品,在讓你感同身受或出其不意的同時,也許也解開了我們心靈上的桎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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