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
不是因為我自願沉默,是不由自主的、強迫性的、無聲的沉默了。
那是個緩慢的過程,簡單來說就像是溫水煮青蛙那樣,我緩慢地、一點一滴地丟掉了我的文字。
而最讓我驚恐的是我竟然沒有發覺到。
我只是無知而盲從的過著每一天,起床,上課,上班,寫功課,看電視,睡覺。
中間參雜無數妳的痕跡,然後就這樣過了一天又一天。
我有多久沒有書寫了?
我有多久動到這部分的腦袋了?
我的手指很僵硬,連打字都嫌遲鈍,想說的話再也不能以文字的形式被寫下--於是我沉默。
不是因為我再無話可說,而是我忘了怎麼說。
我曾經以為文字是和我的疼痛一起淡去的,但我現在很迷惑,到底是忙碌把我的痛感無限壓縮還是我早已麻木,畢竟也沒有什麼可以讓我不斷哭泣自哀自戕哀號疼痛。
再也沒有……我到底想騙誰。
我知道深淵還是存在的。
我可以感覺到她橄欖綠的眼睛注視著我,而我回望她。
我還看得到深淵嗎?
這是我想要的嗎?
沒了深淵我是誰?
沒有文字的我是誰?
沒有文字可以徬依只剩下可鄙的個性,猥瑣的作為,跟沒有止盡的批判跟忌妒。
沒有文字可以尖銳戳碎我的驕傲可悲卑微嫉妒,只為了一個畫著快樂臉譜的空殼,別騙自己了,深淵的注視仍時刻讓我的背脊發麻,在無人的車內,深淵沉默在靈魂的陰暗處隨我哼唱,在無人的房內深淵在我心頭按壓著無以名狀的舊傷口,卻早已沒有血跡。
深淵還存在。
我還存在。
也許。
I don't know where I stand right now.
I have lost my ability to talk, to write...things I held so dearly, things that make who I am.
Come back.
Please, come ba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