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那些遺憾時光 (第一章 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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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何雨蒨

　　當我醒來，發現四周一群男男女女站在我四周眼睛一直盯著我，眼神流露著焦急擔心害怕，在我身邊一個有個俐落短髮的‧‧‧女生，她緊握著我的手眼神裡更多的不安害怕，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感到疼痛，有種說不出口悸動。但是‧‧‧

「妳‧‧‧是誰？我‧‧‧是誰？」

所有人聽到我開口，眼神除了放鬆隨之而來的是難過，而她，緊握的雙手漸漸鬆開，除了難過還多點失落，從她的眼神裡我看到了另一種感情，一種深刻無法取代的感情但是對象是我嗎？我不懂，我是誰？我為什麼在這‧‧‧

「她醒了，你可以離開了。」

沒有請求而是命令，聲音的主人是一個中年婦女，看得出來有些年紀但她身上卻一點也沒有歲月的痕跡，若要說有那可能就是她臉上的憔悴疲累，洩漏了秘密。她對著那個女生說著語氣從滿著厭惡，我不懂她又是誰為什麼要趕他走？

「伯母，拜託，讓我陪她。」

「不需要，她現在忘了妳正好，請妳完全的離開她。」

「雨蒨醒了，你們也可以離開了！謝謝你們的關心，之後有我照顧就可以了！」

語氣裡充滿著不可容許拒絕的命令。她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把所有人趕走？頭好暈，好痛！誰可以告訴我？我到底‧‧‧

「不要走，潔‧‧‧」

頭好像有上萬隻蜜蜂環繞著我不斷嗡嗡作響著，震耳欲攏不斷盤旋刺痛著我的神經，全身就像被大石頭壓住一樣無法動彈，好痛！為什麼沒有人要救我，用盡力氣，抓住了她的手。直覺告訴我不可以放掉這雙手‧‧‧

「蒨！！」

腦海裡最後一句話，是她呼喊我的聲音。

「何雨蒨。」

一片漆黑中，不斷有聲音響起，她在叫誰？何雨蒨是誰？這裡是哪裡？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誰？是誰？」

「就是妳何雨蒨。」

「我是何雨蒨？妳是誰？！」

「妳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原本妳的生命應該就此畫下句點，然而，在妳身上我看見了另一種可能性，於是我決定插手幫妳。」

「妳到底是誰？妳幫我這是甚麼意思？！」

「妳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妳只要記得，隨時聽聽妳心裡最初的聲音，有一個人她一直在等妳。而那個人妳會在醒來之後完全忘記。記住，聽妳心裡最初的聲音。」

「妳到底在說什麼？我會忘了誰？什麼又叫心裡的聲音！？喂！！回答我啊！！」

慌張害怕，我一直在黑暗裡尋找，卻始終找不到出口，一直在原地打轉。那個人的聲音一直在我腦海裡不斷盤旋回繞。是誰在等我？突然，眼前一幕幕像光影閃過，從小到大，爸！媽！曾經做過的事一幕一幕在我眼前閃過，而那些畫面越後面越模糊甚至已經看不清楚，這是？頭好痛，好多聲音不斷穿刺過我。突然，前方一到微弱光線照進來，像是一道曙光救贖我沿著光線我不斷往前走，終於像是走到出口般，一到大門在我面前直立著。當我準備打開時，那聲音又再度響起叫了我

「何雨蒨！妳想好了嗎？這扇門打開你的人生將從新開始！記住聽妳心低最真實的聲音！」

喀答，大門開啟瞬間的光亮讓我睜不開眼睛。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我又回到病房裡，那時身邊的全都不見只剩下那個婦女。她握著我的手一句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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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二　楊芳潔

　　從沒想過命運會玩弄我們到如此的地步，床上的人、蒼白的臉龐、冰冷的手、毫無生氣，只剩一旁維持生命的機器發出的聲響告訴著我們床上的人只是熟睡著。病房裡都是妳的朋友家人，蒨，妳快醒來！妳睡得夠久了，快起來了！我還欠妳一句對不起，我們還要一起努力，我答應的妳事我都會做到。等你醒來妳說什麼我都會做！快醒來啊！

我只能握緊她的手，心中不斷祈求著。

「她醒了！」一旁聲音響起，我趕緊看著她。太好了！妳醒了，我開心的看著你而你卻是一臉疑惑環視的周圍的人，最後一直盯著我看。不安的心情大過開心，妳的眼神像是在透漏些什麼我不敢猜測

「妳‧‧‧是誰？我‧‧‧是誰？」

她，忘了我！害怕失去的心原以為可以放下，沒想到卻是將我推下更深的深淵裡，她忘了我，也忘了自己。原來，我給她的回憶讓她這麼的想忘記。我的心像是被狠狠捏著，壓力疼痛讓我無法喘息。看著我心愛的蒨，她的眼神充滿疑惑陌生，從她的眼神裡我就想是個陌生人，就算她努力想從回憶裡找些什麼關於我的記憶，而她的潛意識中卻老早把我刪去。

「她醒了，妳可以離開了。」

冰冷的語氣，不容許違抗的命令。說話的人是蒨的媽媽，她很討厭我。甚至對我很不認同，如果這次我真的離開了，那麼之後就會有更多理由借口阻止我們見面。

「阿姨，拜託，讓我照顧她！」

「不需要，她現在忘了妳正好，請妳完全的離開她。」

「雨蒨醒了，你們也可以離開了！謝謝你們的關心，之後有我照顧就可以了！」

她否決掉我的關心，連蒨的朋友也一併驅離！不懂，為什麼要把我們趕出蒨的世界，如果是我就算了！但是為什麼連其他人都‧‧‧正當我想反駁時，

「不要走，潔‧‧‧」

忽然她開口叫了我，她記起我了！開心激動的心情，無法言喻，然而她卻又在下一秒昏過去。

「蒨！！快叫醫生！」

抓著她的手。此時此刻的我全身止不住的顫抖，五味雜陳的感覺全湧上心頭，短短的幾分鐘讓我天堂掉下地獄在從地獄拉回天堂，而現在我又要往下墜了嗎！？蒨，妳記起我了嗎？為什麼呼喊我之後又不理我？

忽然我緊握的手被迫離開妳的手，醫生進來了。我們全被趕出病房外，所有人都被蒨的媽媽打發走，而我堅持等醫生離開。

「楊小姐」

「阿姨，蒨醒了嗎？拜託讓我見她！」

「她已經徹底的忘記妳了，請妳離開‧‧‧」

我怎麼離開醫院的我也忘了，一個人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腦海裡不斷浮現，那些相處的美好回憶。一場車禍奪走的只是妳的記憶，我該高興的啊！至少妳還活著，死神沒有奪走的生命！我該高興啊！可是為什麼我的心會痛得如此真實，妳還在啊，只是，忘了我而已‧‧‧忘記遺忘，最後我在路邊崩潰大哭，原來被人遺忘是這麼難受的一件事，還是被深愛的人遺忘。她媽媽在病房外的那番話不斷在我腦海裡盤旋，我到底該怎麼做！

「‧‧‧醫生說這次她能醒來算是奇蹟，她原本一度心跳停止醫生都準備放棄急救，但是小蒨她沒有放棄，只是這次她腦部受損嚴重，她幾乎沒什麼記憶可言，她連她自己都忘了，所有一切人事物都得重新來過。所以，楊小姐，算我拜託你了，離開她吧！妳們本來就不該認識，就不會有荒謬的愛情。她既然已經忘了，我就不會讓她再想起，我會給她一個新的何雨蒨。妳就不要再來打擾她了！」

我們的愛情在她媽媽眼裡竟是荒謬，不過我早該知道了啊！同性的感情怎麼會有永遠‧‧‧或許不要相遇，那麼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結局了吧‧‧‧

「喂‧‧‧」

「蒨情況怎樣？沒事吧？妳‧‧‧怎麼在哭？」

「她‧‧‧失去記憶了‧‧‧」

「妳在哪？我現在過去找妳！」

可不可以連我也一起失去記憶，這樣就不會那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