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GIRL女子拉拉學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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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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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3 08:02:21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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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Mora 於 2017-1-23 14:01 編輯

我喜歡釣魚,不,也不能全是這樣說,與其說我喜歡釣魚,不如說我更喜愛與自然結而為一的感覺,人與水:竿與線,我們的存在都為了連結彼此。
三個月前,我辦妥了離婚後,就搬來這裡。至於離婚的原因我倒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遇上了一個女孩,她是朋友的女兒,起初我也沒有任何踰矩的想法,畢竟摸摸自己的啤酒肚,五十好幾的大叔應該知道分寸,但我就是無法抗拒她,她不經意彎身露出的白皙纖腰,她修剪整齊潔白的腳趾頭,她微啟的嘴唇,無一不引起我的遐想,有一天,她竟然來找我,一開口就要我給她一小筆錢,她也知道這對一個中學少女而言不是尋常的數目,所以主動說願意和我睡覺做為代價,我一點都沒有遲疑的答應,接下來發展就如你所想,在一次如願握著她的蠻腰忘情地與她做愛中被妻子捉了個正著,而前妻的復仇很簡單也殘忍,就是令我一無所有,她用最快的速度把我趕出家門,兩個小孩的監護權也都拿走了,我唯一取回的財產只有現在睡在我腳邊那條老狗,面對身邊所有人包括女孩父母的仇恨,我想我是連這座城市也沒辦法再待下去了,於是就辭去了工作,收拾簡便的行李來了另一位老友閒置願意出借的湖邊小屋,硬著頭皮跟母親和妹妹借了一點錢說是要出國治病。我住的地方雖說是渡假屋,馬路接著車庫,進到房子裡面只有二個殘舊的房間,其中一個房間有床帶了一個帶浴缸的廁所,但是上面的床單被套都長霉了,灰塵都蓋滿皮布沙發還有原木地板上的每一寸,我再走幾步就是一眼可以望見後園湖景的落地窗直接連著一個簡單的廚房和小客廳,但房子很久沒有人打理,年久失修裡裡外外髒的髒破的破,屋子四週的雜草都要長得比一個人高了,遠看陰森森的,但是現在的我也沒有挑剔的份,只能屈身在這裡了,我嘆了口氣開始打掃,接下來我就要在此開始我的全職釣手的生活。

打掃的差不多了,我開著一台用很少的錢買來一部不知轉過第幾手的破舊小車到處兜兜風認路,一路上風景秀麗,我在來之前就向朋友探問過了,這個移入人口稀少的小鎮包圍著一個內陸湖而生,湖光水色加上漁獲豐富,除非是熟知門路的老練釣手,普通人根本不會知道還有這樣一個地方,加上居民大多是原住民,可能在城市打工時受盡了的委屈和凌辱,所以對陌生的外地人並沒有展現太多友善,當然也包括對待我這個孤身的男人,我倒也覺得慶幸,不必跟他們打交道。住下來的日子我還是花了不少時間繼續再維修及清潔,一張開眼睛最緊要的事情就是張羅自己和狗的吃喝,最經常光顧的還是小鎮市中心的超市,或五金用品店和漁具店,下午帶著老狗在附近散散步,這一段時間內還沒有人來拜訪過我,我也很快的適應了這份安逸恬靜的生活,經常一整天安靜的連錢幣掉落地面的聲音都覺得刺耳,我唯一稱的上是往來比較密切的只有一個應該是住在附近十歲左右的土著男孩,他經常突然出現然後安靜的在屋子附近的湖岸邊陪著我釣魚,這男孩倒不吵不鬧也從不煩人我也就由著他在我身邊,中午隨意的吃一點簡單的三明治或罐頭湯或讓他坐上車一起去超市採買一點現成的食材一起享用,沒有例外的是天一暗他就自動離開,也可能我太專注手邊的事也沒留意他的去向,通常等我回過神來他已經走了,我對他一無所知,更不知道他住在哪裡,因為沒有人來找過他所以我也從來沒見過他的父母家人,只知道他的名字叫Khim,後來時間一長也總有了點感情,有一天他在我週遭的泥土挖出一條條新鮮肥軟的蚯蚓給我的時候,我冷不防地走進屋去取了一隻釣竿,努了努嘴要他接過,他滿臉的驚訝接著很快的笑開了嘴,從那一天開始我把我所有我懂的釣魚知識都教給他,除此之外,還再三叮嚀他,當你伸手向大自然索取,你必須懂得感恩而且不能需所無度,過小的魚一定要放回去,也絕對不可浪費。
我在小鎮住下的時間又拉長到二年,男孩把我教授的知識運用的很純熟,也變成我最好的朋友和伙伴,晨起後的每日行程必定是我盥洗完吃了個簡單的早餐,整理一下釣魚用具後煮好咖啡等他現身,然後我倆逕自做著同一套的標準動作: 取一隻蚯蚓剪成差不多五公分左右的長度,接著將蚯蚓的身體直穿推出一點淤泥並順著彎曲的弧度完全隱藏住,再加個浮球然後拋竿下水靜待,最後這個過程的時長由一分鐘到一天都是可能的,有時收獲特別豐富,我會讓他帶一些魚回家吃 ; 有時候到了傍晚,魚籃空空如也,當真連一條小魚都沒有,兩人只得相視苦笑,聳聳肩收拾漁具,各自回家。

這一天,一老一少兩人加上一隻懶洋洋不停睡覺的狗又在安靜無語的釣魚,他氣惱地丟下魚竿跑到一旁去,我嚇了一跳,開口詢問他,他憤恨地告訴我他已經嘗試釣那條在只看不吃的巨型鯉魚將近整整一個月了,但怎麼樣改變策略都沒有效果,只要一有動靜還把那條鯉魚頭也不回的嚇跑了,別說讓牠上勾了,連靠近都沒辦法。我聽完笑著向他解釋,鯉魚喜愛香甜,用蚯蚓是完全誘惑不了牠的,最好的餌就是用玉米粒,放幾顆泡在近岸的淺灘區,其中一顆玉米粒勾好細線,等待鯉魚發現,牠們生性多疑保守,會慢慢來回靠近試探,這時候不要心急,等他一次少量將玉米吞吐後終於放心吃下去,然後終於吃到了你勾著魚線的那顆玉米,然後確認牠把玉米吞落肚子以後,才慢慢地把魚給收拉回岸邊再用魚網快速的撈起,這個過程俗稱蹓魚,你看中的那條鯉魚非常重,千萬記得不要跟牠揚竿鬥力試圖把牠吊起水面,牠會利用自已體重優勢大力扭動,一不小心魚線甚至魚竿就弄斷了。
話說完我起身進屋在食物櫃裡搜尋了一輪才發現最後一個罐頭早在上個星期就已經吃掉了,於是我取了車鑰打算去市中心的超市採買幾盒罐頭玉米粒讓這小伙子開心開心,我知會了他一聲便出門了,前後也不過半個鐘我就回來,但屋裡屋外大聲喊了他老半天都不見他的身影,我以為小伙子回家去了,只好收拾一下就這樣結束了一天,隔天,我如往常般在等他,但一整日我都等不到他,我覺得風吹得我的心空蕩蕩的,但想來想去都沒有結果,只好幫他找個可能家裡有事吧的藉口。一個星期很快又過去了,我一邊釣著魚一邊還在等著想著他會突然的又再度出現,但他始終沒有出現…來的是一雙年輕的父母身後還跟著三二個年紀非常幼小的弟妹,一個嬰兒還抱在女人的手上,我打從第一眼就知道他們是誰,因為這家人實在長的太神似了,果然連日來我心底隱約閃過的不祥預感實現了,他們一開口就客氣的問我有沒有見過Khim?我如實的告訴他們當日最後一次見他之前沒有任何不尋常,又接著過了幾天後,警方也上門來問話了,我把我這幾天整理好的思緒和所有猜想一股腦的告訴警察,但兩個肥警官明顯不上心在聽我說話,擺明了一副隨便交差的模樣,我心中也明白外界很不願意關注太多心力在原住民區的事務上。
警察走後,我又坐回湖岸續繼拋竿,但我已經完全無心在釣魚上,Khim到底去了哪裡?在我走了以後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任憑我抓破了頭還是沒有想出什麼新線索,一種又悲哀又忐忑難安的情緒不停地在我身體裡來回翻滾,我無力的靠在門廊前的木柱,突然,狗的叫聲召回我的神智,我的那隻老狗用一種我從來沒有聽過的異常兇悍的低吼不停對著湖面瘋狅咆嘯,我定了定神也看去狗吠的方向,平靜無波的清徹水面下,一隻巨大無比的鯉魚直勾勾的也在盯著我。
接下來的日子我足足消沉了好幾個月,仍然不時在我家的附近到處找,想查出任何一點蛛絲馬跡,也多次去電警方那邊都沒能有再進一步的消息,這時候鎮民也開始謠傳起了耳語,說是Khim的失蹤與我有莫大的關係,所幸我平時也沒有跟他們也沒有什麼交集,眾人好奇歸好奇,但無故走過來攀談也不是太合理,偶爾幾回去小鎮中心的唯一超市採購時,我沉默的任由結帳時同處一室的本地人偷偷打量,今天也不例外,才走出門口突然天空下起了驟雨,我無奈的只得跟其他幾個鎮民在窄窄的屋簷一起避雨,唉…當然也聽了好句小聲卻惡毒的閒話,我面無表情裝作沒有聽到,背後突然被一隻手出奇不意的拍了一把,我驚慌的回過頭,搭手的老頭我算是有幾面之緣,在小鎮東南邊的一處漁具店獨身經營與自己同名的Labaron,我記不清楚之前他都跟我說了什麼,除了最後一句: 「我見過你帶那孩子來我的店裡的模樣,我相信你不會傷害他的,不過,這件事又跟鯉魚有關係吧?」當下我沒留什麼心,只是點點頭向他示意便就此兩去了,但不知怎的,每當我腦袋一放空,他的最後一句話就開始在我心中發酵。鯉魚?那會跟Khim會有什麼關係嗎?一條魚會吃了那麼大的孩子不成嗎?不過那一天為什麼狗會對著魚狂吼呢?水底下難道會有什麼嗎?還有那天那條鯉魚為什麼那樣詭異的樣子看著我?隨著我越想下去,越感到有些後怕…我幾乎是從破舊的床上直跳起來的,我急忙隨便抓了一條褲子套上,也不管是周日清晨八點,我只想得到要用最快速度發動了車子前往漁具店找出那老頭來問個清楚,漁具店有二層,老頭就住在二樓,星期天是不營業的,我大力的拍打大門十分鐘都有了才見到他悠悠閒閒的走出來,好像已經知道我會來似的,把我請進家裡泡了一杯即溶咖啡給我,他沒有浪費時間自顧自說起在他們族人流傳下來的傳說,百年以前他們的族人就住在這座湖附近了,時不時就有鯉魚把孩子拉下水吃掉的事情傳出,族人花了極大的心力才請來法力很強的巫師,最後才終於和鯉魚達成協議"族人可以擁有安寧,但必須確保任何人不得再叨擾鯉魚。"但隨時間過去,一代代族人早已經把這個傳說忘記,也沒有再驅趕前來釣魚的外人,有商業頭腦的還樂得能做上一點小生意糊口…這一切都是自然的反撲,Labaron說。我聽了第一句就覺得不以為然卻還是聽完了整個故事,我很快的告辭,坐在車上時我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也沒有來程時那般激昂的心情了,我將聽過的故事丟在腦後,照舊著以往的日子,仍然一早就起床釣魚,但卻再沒見過那條鯉魚。
夏天的時候,妹妹及她先生帶著六歲的女兒從城市來探望我,我帶他們去了市中心吃了個午餐後回到家,妹夫帶著兩個孩子在水邊玩的不亦樂乎,我和妹妹在岸邊看著孩子一邊閒聊母親的情況,這時妹夫一臉疲倦的與我們擦身進屋如廁,而妹妹告訴我前妻已經再婚嫁了一個有錢的商人,而那女孩全部舉家移民去了瑞士,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靜靜的聽著她說著,妹妹見我如此失意,她上前來擁抱了我一下,就只是短短的一秒鐘,當她再回過頭時我聽見她大驚失色的叫了一聲: 「孩子呢?」原來五步路距離還在淺灘玩水的小女孩竟然憑空消失了,這時妹夫也聽見了,趕緊跟著我們兄妹一起找孩子,妹妹邊找邊像發了狂似的不停尖叫痛哭,我攙扶著她坐在門廊,打算繼續找,就在那一刻不自覺的望了望水面,我一眼就認出了那隻銀白色的巨大鯉魚,又是同一個眼神回看我,我心中一直不願承認的荒謬想法不停在撞擊我的心,同樣的事情又再發生了一次,這次驚動了整個鎮子,什麼可怕的陰謀論都出籠,很明顯的兩個孩子都是在我家附近出事的更讓他們覺得一定跟我有脫不了的關係,就算沒有,我也一定是個不祥之人。另外一邊妹妹停留了二個星期後還是得回去工作,她哭腫了眼睛哀求我不要放棄繼續找孩子,她會每個週末都回來。我承諾並送走了她,然後我立刻衝回屋子挑出我最強而有力的那隻魚竿,我在心裡默默下了決定,我一定要把那隻鯉魚釣上來,大概是我強大的殺氣從水面傳到水底,鯉魚遲遲沒有再現身,我等到第四天終於忍不住了,我又去了漁具店見了Labaron告訴他我完全相信了鯉魚精的故事,我猜想牠認得我了,也知道我要為了兩個孩子報仇,牠不會上勾的,我流了下眼淚開口懇請Labaron的協助,他也同意了,也立刻收拾簡單的東西住到我家來,醒來以後我們就不停在分析討論,我們最後的想法是鯉魚只挑孩子,而且牠如此機靈狡猾,我們無論用什麼釣魚方法都不會可行的,於是我們研擬了一個兩人都覺得可行的特別方案,決定就在明日傍晚進行。
這一天我們早早就準備好了一個孩子大小的充氣的假人偶作釣餌,然後放在岸邊的淺水區,淺水區的四周都是我們一早精心佈藏好的細絲魚網,我倒入了半罐的玉米粒,然後屏氣寧神的等待大魚上勾,三個小時過去了,果真鯉魚來了,照舊小心翼翼不敢冒然吃掉這天上掉下來的食物,來回游轉了三、四回才開始享用,接著我們放下偶,鯉魚游開了一會兒,沒過多久竟然真的來攻擊人偶,要將人偶拉下水面,我和Labaron立刻用力使勁扯岸上連著魚網的繩子,一舉把牠收入囊中,說實話我釣遍各種魚種接近了二十多年,還沒見過這般巨大的鯉魚遠比我在水面上見到的,而且每一下掙扎甩尾都非常孔武有力,我們兩個成年男人也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好不容易才把身體溼滑的牠給拖上岸,我示意Labaron把牠抬進屋中廁所的浴缸,牠的身體足足佔了一大半,我手邊早就準備好了鐵槌和峰利的長刀,先拿了槌子狠狠的就是往鯉魚的頭上一下再一下,鯉魚受不了我的一翻狠敲暫時昏了過去,我看見牠的嘴上有五、六十個密密麻麻的小洞,應該是從其他釣魚客手中逃出生天的證明,接著取了長刀子開始割,鯉魚被我槌的血流不止雖然知道命不久矣但還是只是隨便扭幾下造成不了什麼阻力,我殺紅了眼一刀比一刀剖切的要更深,血不停的流洩,產生一種無可比擬的強烈血腥味漫延整個屋子,而牠大片大片的魚鱗也隨著我的手起刀落到處四射,我終於切開了一條巨縫在魚肚子上,我丟開刀子,兩隻手憤力的往兩個方向用力扯開,我們接下來看見的畫面是如此可怖且不堪,一顆泡爛的孩子小手還有未消化完畢的頭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我終於忍不住吐了起來,因為我很快就認出那是我的小姪女,而在一旁的Labaron立刻打電話報警。可笑的是非土著小孩的失蹤案遠比較土著小孩更有破案壓力,所以這次警察很快就來了,也著手處理了下面的一切,我還有Labaron為我洗清了所有嫌疑,所以我沒有被警方盤問太久就讓我離去了,這麼獵奇的案子媒體當然也很快的跟進報導希望能進行專訪但我拒絕,很快的我離開了那個小鎮,沒有回去過,也沒有再釣過哪怕一次魚,我不諱言的說,我至今都沒能忘記那天魚肚裡的畫面,我想我也知道,這將成為我一生的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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