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物櫃之戀

joycer

　　　　你曾經有過置物櫃嗎？你喜歡置物櫃嗎？你的置物櫃裡都放了些什
　　麼？如果有人留了一把置物櫃的鑰匙給你，你要不要去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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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課後，我和宛臻到置物櫃換課本。一打開櫃子的門，宛臻驚呼：
　　「啊啊！」
　　　　我轉過頭，看到玫瑰花瓣從置物櫃灑下，像粉紅色的瀑布。

　　　　「哇∼好棒唷。又是安旭給妳的驚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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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q: N: ]( z1 o　　　　宛臻笑得燦爛：「呵呵呵，應該是吧。」從掉落一地的花瓣堆裡找
　　到一張小卡片，她小心開啟：「臻：今天是我們認識週年，給妳一個小
　　小驚喜。愛妳。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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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課鈴響起，我們兩個七手八腳蹲在地上趕緊把花瓣再塞回置物櫃
　　裡，用課本做成一個屏障，免得下次一開門又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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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j7 ~/ g: B- Q8 h2 x- e　　　　看著宛臻幸福微笑的臉，教授的講課聲漸漸糢糊，我悄悄地拾起不
+ Q6 S0 Y& X# x9 B' i, g/ j( L　　小心落在我提袋裡的一片花瓣，然後夾進書本裡。

6 A4 v1 O% F1 r. q　　　　每個置物櫃門上都留有三個通風孔，長五公分，寬不到0.3公分，
　　要把那麼多花瓣一一塞入，要花多久時間？安旭真是個有心人，對宛臻
　　始終保持熱情。

　　　　一片花海在我面前像浪般捲來，我像是站在高聳的懸崖邊，好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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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太渴望愛情啦。」我知道，我就像走在沙漠裡缺水的人，愛情
8 ^) x  n; h% u7 l$ @' n　　綠洲究竟在哪？什麼時候，我才會有一櫃子的浪漫？偏偏最要好的朋友
; n! n* q- r. L8 Z# c. F　　宛臻是如此幸福。只能給予祝福，把苦澀往肚裡吞。


　　　　鐘聲才響，宛臻就飛也似地跟我揮手：「掰掰∼」我知道她急著跟
　　安旭約會。我的手舉在半空又放下來，道別的話吞下去，反正她也看不
1 @5 [; ?" {9 Y3 |　　到我揮手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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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跺回置物櫃前，打開櫃子，對著櫃子發起呆來，相對於同學們
& L- s& V' _" W+ V4 r% x" ]　　海報、玩偶、漂亮的文具塞得滿滿，貧乏的櫃子裡只有幾本厚重的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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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起外套，秋天來了，早晚變冷了，得穿上外套再離開。今晚決
: z7 B, f' H+ a& s% Z% I　　定不帶書回家讀，放自己一天假。

4 G' I( S# R  j4 w( p5 ]" [　　　　放好書，提起空空的書袋，關上門的那一剎那，想想又把書抽出打
3 I3 _( v* `/ ~% d　　開，翻到有玫瑰花瓣的那一頁，取出花瓣，捏在手指上，關上門後，再
0 T0 y1 f) Q1 z" ~0 r3 r- B　　將花瓣慢慢塞入通風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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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N+ m4 x5 W7 N" j　　　　現在我的櫃子裡有一片玫瑰花瓣了唷。我在竊喜著什麼，我也不知
　　道。但是，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小動作，沒想到卻被怡志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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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假裝自己沒看到她，低頭要走，卻被她叫住。

  a% m7 B  ^) _8 }- j2 s　　　　「晚上有空嗎？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4 X2 a% f# t7 P" H: D
, F( z7 _1 }" ]9 U2 `2 D　　　　為什麼找我呀？我在心裡納悶，該怎麼拒絕呀？剛才的蠢事被她看
　了，怎辦？「嗯……嗯……」我老半天說不出話了。

$ Y: F. v. s) p; R& H  V! f　　　　「那就一起吃飯囉。走吧！」她拉著我就走，像是若無其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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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志是班上很特別很特別的人，不是因為她的身高，也不是因為她
　　俊美的外表，而是她始終流露出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神情，像是什麼
! b# t6 M' ?8 M& `" `# o% d　　事都不用擔心，也像是她跟所有的事都無關一般。我曾經默默地觀察她
5 t  ^7 `! o( S  [5 }　　好一陣子，但後來被她發現之後，就不敢再將目光放在她那邊了。

% @5 x/ Q: E2 e) k　　　　此外，同學們都說怡志喜歡的是女生。

& A* S5 b. Z2 m　　　　跟她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吧？免得被誤會。不過，又有什麼關係？
　　只不過是一起吃個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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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d3 K. H; M  a　　　　「你都在想什麼？經常看見你在課堂上發獃。」怡志問。

　　　　「沒呀，我只是思考比較慢而已。」我瞪著餐盤上的大排骨，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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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 n& V, ]1 J7 R) r　　　　「你吃這麼少？這家排骨飯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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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點點頭，抬頭剛好迎接她的目光，原來她的眼睛是如此
　　明亮，炯炯有神，可是這道目光，卻逼得我低下頭去，感覺臉頰都熱了。
　
6 z% }( B' f4 o7 T7 w　　　　「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怡志突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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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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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6 x0 v; N: y: g. K9 @. J　　　　「妳明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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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z$ N* w; ~8 `/ m) f2 ?3 u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joycer 於 2005-11-23 08:57 編輯 ]

joycer

　　　　『昨天太近，明天太遠，默默聆聽那黑夜……』「五月天」的歌曲
　　陪我和宛臻M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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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今天下課匆匆跑掉。」

) }( D9 y' {5 m' y　　　　「沒關係，我瞭解。」我附上一個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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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u5 ]1 }* O7 n0 u- g4 C  l- K　　　　「可是，我剛和他吵架了。」
　　　　
  n+ {- g& Q7 V. z) d　　　　先傳上一個驚訝，再問：「怎會？」安旭那個傢伙，怎可能挑紀念
/ V" a+ M& {( r$ P  a　　日跟宛臻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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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約會時，有個男的一直打電話給我，安旭覺得我不專心，
　　可是我自己覺得根本沒什麼呀，忽然覺得他好小氣，忍不住就埋怨幾句，
　　沒想到安旭竟然非常生氣，掉頭就走，根本不再跟我說話，也不聽我解
6 \- y  F, t9 I# P- y# S7 P　　釋。」

　　　　「怎會這樣？那怎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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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打電話給他，手機都關掉，所以在線上等他，看看他會不會上
　　線。」

　　　　「噢。」

　　　　沉默好一會兒，想起宛臻說的「男的」，不知是不是我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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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k1 S. Q; @. w  Q' J" m　　　　「那"男的"是誰呀？我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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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窗出現一個臉紅光頭。

; F& d3 C' d, V" D8 v; H. \1 X　　　　我想我似乎不該再問下去，或許安旭生氣是有道理的。

　　　　愛情似乎很容易幸福，也很容易變得不幸福，此時，我倒覺得自己
/ t( k2 P9 k& Q& C% O3 a　　沒談過戀愛，平平淡淡無風無浪也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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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星期三，課最多了，趕到學校差點遲到，沒時間吃早餐，且
　　因為昨天沒帶課本回家，得先到置物櫃去拿課本才行。我三步併兩步跑
　　到櫃子前，拿出鑰匙一轉，開一門，發現櫃子裡除了昨天那片花瓣外，
: P# m3 U/ f3 ?, m　　還多了一個藍色小信封，上面寫著我的名字。

　　　　「咦？誰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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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y) Y' Z6 o' ]8 n, y　　　　先不管了，把書和信封一併拿到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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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的教授口若懸河地講課，我的心思卻放在這個信封上。

　　　　『還記得昨天我說的遊戲？這是我置物櫃的鑰匙，等妳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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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M! ~3 N" o; Q6 m　　　　不會吧？萬一置物櫃裡放了嚇人的東西，我可不要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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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p( V; ]9 L# o% J, P) T　　　　我故意把長髮往後攏，側頭尋找怡志的所在地，可是，卻不見蹤影。

　　　　「人呢？沒來嗎？」這個教授可是最討厭學生翹課的，難不成連這
$ X5 p+ a7 E7 k' `　　堂課也敢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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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背被點了一下，一張小紙條從後面傳來：「妳在找我嗎？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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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像考試作弊被捉到一般難堪。

5 n$ P# q5 {/ s% r: l　　　　整節課低下頭，專心筆記，連長髮遮住視線也不敢亂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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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M; Z5 g* B( p' l+ S　　　　所有的課上完後，我走到置物櫃前，把書本放好。宛臻今天沒來，
　　不知道她和安旭和好沒？看著宛臻緊閉的置物櫃，不知道那些成千上萬
7 a2 b5 q  K3 \　　的玫瑰花瓣在黑暗中是不是還綻放芬芳？

　　　　再走過去，隔三個櫃子，就是怡志的置物櫃了。看來怡志存心要我
　　去開櫃子，人並不出現。可是我隨便去開別人的櫃子，會不會被說什麼
5 x! B1 b( |, n9 e( s　　？可是，若不開櫃子又好像太沒用了，只不過是個遊戲，不是嗎？

2 a. [  t9 C! c, _' `* o$ j　　　　站在怡志的櫃子前，我把鑰匙插入，向右一轉，再將扣把轉動，心
　　噗通噗通地跳。深呼吸一下，把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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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啊……」

& N* q9 r7 k. t9 d　　　　怡志的櫃子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小魚缸，裡面有隻豬肝色的鬥
　　魚，魚缸旁有張便利貼：『救救這隻可憐的魚吧！請帶回家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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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l' r1 V9 g% A% ?  f　　　　這算哪門子的遊戲？我可沒養過魚，我才不要帶魚回家哩。我把門
0 O. B& v3 v& q' q) S* U　　關上，打算來個「見死不救」。

　　　　轉身走了兩步，忽然覺得自己背後有雙透視眼，看見一個櫃子裡有
4 s* n% U+ G9 _3 d+ I% i- H: ~　　一堆快要枯掉的玫瑰花瓣，另一個櫃子裡則有一隻被關了一整天可憐的
3 I; V! t1 D1 l1 w2 u' g" q　　魚。萬一我就這樣回家，魚真的死了怎辦？想起怡志那副事不關己的態
　　度，我似乎聽到她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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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好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麼，救魚一命，說
0 g7 w2 h6 h7 a: t7 C6 @8 f　　不定也勝過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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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k+ c6 ?  x/ ^! D$ b1 x　　　　背著書包、抱著魚缸搭捷運，哎唷，我真的很像幾米的畫中人物，
0 U) W) |1 h- U$ S# f$ X　　心想：「怡志，妳可別再作弄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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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續）

joycer

　　　　「鑰匙還你。」我坐到怡志座位旁，把她的置物櫃鑰匙放在她桌上，
& L+ u9 Y( A1 K& C0 B% n0 s+ _* n& d4 l　　她微笑收下：「妳把小紅帶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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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 g' y: l9 T　　　　「誰是小紅？」

, p( D' |4 L& ]9 [( `) z6 [　　　　「魚呀，傻瓜。」
　
3 w. _# ^, p0 H" T) |) A5 b5 H' j% {　　　　「……」我一定臉紅了，怎麼跟她說話，總顯得那麼笨拙？那隻魚
: Y7 R! Z/ P2 u8 `- T" i! J　　整晚不時撞著玻璃缸，沒有魚飼料餵食，我也不知道怎辦才好。

　　　　「牠一直撞魚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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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U6 {) }8 H( |+ W: y; M" \  Y　　　　「是呀，很可愛吧。」

　　　　「我不會養魚。」

　　　　「我也不會。」

　　　　「那怎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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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a. F+ @! f$ ^: W3 h- p6 P+ R  ]　　　　怡志聳聳肩，好像不干她的事。
% F! i/ }! Y' X& j# D' f　　　　
　　　　「怎可以這樣！」我皺起眉頭來。可是這句話並沒有說出來。想到
6 t8 K, ]; F8 }. K8 G9 a　　宛臻每次都說我：「妳呀，總是太溫和太沒個性啦！」我真的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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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鑰匙還回去了，整堂課坐在怡志身邊，隱隱產生一種怪異的感覺，
　　像是好多人都在注視著我們一般。我側頭看看怡志，她倒是氣定神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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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快下課時怡志小聲的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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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K" D, A8 B0 X　　　　「不要……」我這次搖頭搖得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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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0 Q  [9 C3 K- x; @　　　　「沒關係。」
7 G; k$ ]( Q0 ~. d2 K9 Q' D
% b2 z1 \4 i$ m3 ^# x　　　　下課後，拖著沉重的步伐，又走到置物櫃前，不知怎地，面對灰樸
/ ]) d6 \, b" V% Q　　樸的櫃門，我沮喪不已，像是什麼事都沒做好一般失落。其實，我知道
　　日子還是像往常一樣、時間依然繼續移動，但，我就是少個人陪吧。宛
2 \+ j3 I' B* Q2 I- n　　臻今天又翹課，真不知道她究竟跑到哪邊去了。也許，我想，以後我和
( O& [) t9 o2 r$ u　　宛臻一同上課、吃飯的機會一定不多了。何況，宛臻有個安旭。

- Q0 }: d) K' w. d: A0 b0 W　　　　「喀！」地一聲，我打開櫃子，「嗯？」又是藍色小信封，裡面有
, j/ r6 A& S6 ^  X0 R& ~1 \　　支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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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O5 u2 U- J& Z  e8 m; r6 u　　　　『別忘了去開我的置物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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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現在知道怡志是認真在跟我「玩遊戲」了。我決定不示弱，
　　打算把鑰匙塞回去她的櫃子裡，反正她有那麼多支鑰匙，即使把鑰匙鎖
( P" {8 M1 m1 S' M6 r; W1 Q% k' B　　起來，應該也不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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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我準備把鑰匙塞進通風小縫時，一群同學走過來：「妳要幫怡
　　志拿東西呀？怎站在她櫃子前？」

　　　　「嗯嗯，啊，是呀是呀。」我把鑰匙從小信封取出，然後用放慢十
　　倍的速度打開。感覺那幾個最會八卦的同學也慢動作地開關櫃子，並且
　　用餘光監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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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m: y% H$ L: ]　　　　櫃子一打開，一陣濃郁的香味傳出。「啊！好漂亮的野薑花。怡志
　　送妳的？」怎麼大家都爭先恐後跑來看，我根本來不及關門，櫃子就硬
　　被打開。大家曖昧地笑著。

% ^2 t+ {0 X6 n　　　　「啊！不是不是的……」我急著解釋，但卻不知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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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怡志喜歡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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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D) w' e4 C, }# V$ P6 I# |6 Q　　　　「考慮一下接受她吧。」

　　　　「我們都可以接受妳們談戀愛喔。」

　　　　「呵呵呵，不要害羞啦！我們會祝福妳們的。」


- C3 h5 P9 W  I* F2 t" `* ?　　　　在眾人的笑聲中，我懷裡硬被塞了一束野薑花，然後腦筋一片空白
　　地被推離置物櫃，往籃球場走去，遠遠地，正在打球的怡志停下來，對
: E/ `% Q9 o4 P/ B/ D# w. y% F　　我揮揮手，露出最開心的笑容。
; |, a5 W6 L6 s0 d. E- y3 F. Y
  S5 ^2 S5 g7 Q7 i* \　　　　我完了！大家都以為我與怡志開始交往了。



　　　　（待續）

joycer

　　　　把野薑花插好，整間寢室滿是芬芳。坐在書桌前，看著「小紅」曳
　　著紅尾巴，充滿活力游動，我竟覺得好玩起來，趴在桌上給魚飼料，謹
  o# C) g% ]8 {+ i* s( a　　記老闆的交代，沒給牠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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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紅吃飽了，我也滿意了。
7 E% R: y/ U" S
4 F& C; n2 N1 c' Q% _( T　　　　怡志除了在置物櫃裡留野薑花外，其實還有一張小卡片，幸好沒被
　　搶去公開，我再次拿出卡片讀：

　　　　『As long as I can feel,
　　　　　as long as I can think,
　　　　　as long as I have a dream,
　　　　　I will love you.』

　　　　每看一遍心跳都會加快，這算不算是「愛的告白」？第一次被追求，
　　沒料對象竟會是同性！雖然我認為真的愛一個人，不應有性別之限，但，
. z4 o$ T) p& z& O) W　　我依然忐忑不安。


: `! M7 c; s, O1 q　　　　MSN 視窗閃個不停，我用滑鼠點開，宛臻一連串打了好多問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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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怡志在追妳？是不是真的？」
( y2 Z3 ^5 [6 M　　　　「妳在嗎？」
　　　　「快跟我說嘛！妳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不過，妳確定要接受這樣的感情嗎？」

　　　　「hi……」我先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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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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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6 e& a& p! v  A9 n* }: B* ^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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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嗎？」

* Z9 D8 I6 `1 }, |7 x　　　　「嗯。」

　　　　「妳喜歡怡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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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l9 R) R; B+ A* N, R/ j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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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句真話喔，妳不要因為沒談過戀愛就隨便接受一個人的感情！
　　尤其怡志又是個同志。」

　　　　「噢……」我也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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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沒有對妳怎樣？」

　　　　「什麼怎樣？」

: e& M. g$ K" |7 [　　　　「哎，就是牽妳的手、吻妳之類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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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j1 }: E. o2 G　　　　一想到怡志對我做那些動作的畫面，我差點昏倒，急急說：「沒有
9 ~3 T/ u  X- H* ?　　啦！妳別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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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先確定一下妳自己不是因為孤單寂寞而接受她的感情。」

% n6 C) H9 \8 \2 b4 P6 F, ~　　　　我「孤單寂寞」？！宛臻的話無意中刺痛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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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要接受她的感情！」我辯護著。
　　　　　　　　　
　　　　「那就好。」宛臻給我一個微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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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9 D7 V0 ]' {/ @0 U, L# c1 h　　　　沉默好一陣子，我轉移話題問：「妳和安旭和好了嗎？」

　　　　「和好了……我們一起去花蓮玩了三天。」後面跟著一個臉紅。

8 M5 U5 a* N/ _* _! G) R4 |# a0 a　　　　「真是的，都沒跟我說，害我有點擔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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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9 F$ o. ~1 Z　　　　「別擔心，妳倒是要小心怡志……」

　　　　我嘟起嘴巴，沒有回答。

- w: Y. Y; y7 a" o　　　　為什麼要小心！？

　　　　
: J" w6 h/ k8 |1 \  E　　　　睡前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對於愛情，我雖渴望來臨，但也害怕
& s' o& s- R( ~# p　　突然發生；雖然沒有限制，但與同性談戀愛，似乎不是我可以承受的。
　　想起那些同學嘻鬧看笑話的舉動，想起宛臻的勸阻……。

3 l! v( i8 y2 E( O1 |/ H　　　　考慮了許久，決定起床寫一張紙條：「怡志，謝謝妳的魚和花，我
　　想我不能接受妳的感情。」　　　

　　　　第二天我提早到學校，將紙條還有怡志的鑰匙全塞進她的置物櫃裡。

1 Z5 a$ C: S' N8 g( l7 p' R1 ~　　

　　　　（待續）

joycer

　　　　自那天起，我刻意與怡志保持距離，她若在教室的左邊，我一定在
　　右邊；她若坐在後方，我甚至不顧教授的「雨露」，坐在前面。我也不
* ^, b" k9 y# v0 I# j* F/ \　　等宛臻了，有時就自己獨來獨往上課下課吃飯，漸漸地，同學們都明瞭
　　我並沒有和怡志在一起。

4 U( ~4 C" m! ^/ N0 G) y　　　　風波看似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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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中考週，我留在學校自習室看書。

3 r6 t  [% A4 s# Y: T2 I　　　　「嗨！」怡志竟翩然出現！蹲在我身邊小聲和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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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9 c9 v" o8 `# `　　　　「嗨。」我尷尬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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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話想說，可以嗎？」短短略汗濕的頭髮，像是剛從球場回來。
　　　
0 a8 _; P0 r: Q　　　　「嗯。」我點頭。

" b3 q! w  A. q! d7 X& q; P　　　　怡志望著我，幾秒鐘之後才說：「我知道妳一時不能接受我，沒關
) j( Q' D( q# C  F+ F: m8 h0 z$ A! j　　係，我會等妳給我機會。」

/ s4 ^/ c3 h* g6 w3 o8 F9 C6 u7 b　　　　「……」我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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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嗎？我對妳的心意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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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p- ?" N. J' v' l　　　　「……」

$ O- k( O1 p9 Q& I, _6 Y　　　　「我很喜歡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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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我的左手拉過去，在我手心放下鑰匙：「妳隨時可以去開我的
6 P" r% @+ p" |# l　　置物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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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搖搖頭，但怡志很快站起來，輕摸一下我的長髮，沒有等我的回
0 K/ b  N1 h+ }　　答就走開。礙於不准喧嘩的自習室，我只能噤聲看著她的背影遠去。不
5 T: a% Z4 q( [/ J! x8 C　　知是因為冷氣太冷還是什麼我不明白的原因，心中竟會捨不得怡志匆促
　　離開，微微發抖，小小鑰匙卻在我手心灼得我好疼。

　　　　回想這二三個星期，我視怡志如同陌生人，不理不踩，甚至還像個
0 T8 o: A% n8 u　　敵人般遠遠避著她。檢討自己的行為真的有些幼稚。相反地，辜且不論
% {; b0 ]/ o% ]6 u/ I7 K+ a. r　　怡志對我是否存著追求心態，她的作為，卻不能讓我討厭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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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志又要我去開置物櫃了，這回又會放什麼好玩的東西呢？懷著愧
' s& a% T# b1 W, f, k' |6 E　　疚的心，我慢慢走向她的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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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E" ^. r$ q) h0 T8 W5 w8 {8 B　　　　「喀」地一聲，我打開門。裡面靜靜躺著一疊精緻的便條紙，共有
" N3 c2 h* [6 D1 b% s　　七種色彩，紙的右上方有一道彩虹跨過。

! S3 \1 X9 Q% [+ j　　　　最上面一張寫著：『想說的話，寫下來告訴我吧，請把我的櫃子當
　　成妳的郵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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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志……」我在心裡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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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8 b% A) @$ [9 w. C$ x* E　　　　收下便條紙，關好櫃子門。這個禮物我欣然接受，因為，我真的有
- d1 k# Y* w+ s& N# t# K　　些話想對怡志說，更令人靦腆的，我甚至覺得不管我寫什麼，她都會「
　　瞭解」。
& }1 z, O( |8 o6 b　　　　
7 `8 X# {9 G0 t$ }$ S' O9 U. n* V　　　　正要離開時，安旭從樓梯上來，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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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他打招呼：「安旭，嗨，你一個人呀？宛臻呢？」
7 T' u% v' B2 F3 Q
3 v0 F% [# X; C" j7 J　　　　「妳考完了嗎？宛臻……她在家唸書……」安旭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3 O% o8 j/ i: ^! s' D- _　　不專心和我說話，眼神游移張望著置物櫃，並且走過去。

( t9 p) h- m4 w. |$ i' h8 n　　　　「剩明天一科就考完了，你呢？」
6 [6 E+ f9 D! F, b0 e& m
　　　　安旭不回答，背對我的他看起來很怪異。他也許想捎一封情書給宛
' K8 E( U7 Y4 D) H; T5 j# S6 n4 `　　臻？也許不希望我看到，我想我還是別打擾的好。

　　　　「那……我先回去了囉，再見。」我乾乾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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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掰！」安旭不在意般對我舉個手。
7 M7 K3 X$ P1 B1 V/ ^7 H; z/ x1 |　　
0 ?: s! X3 q$ B" w) ?　　　　我快步下樓，忍不住又回望了一眼，安旭果然往宛臻的櫃子塞東西。
　　不過直覺告訴我，心事重重的安旭，給宛臻的不一定是玫瑰花吧？
' b' [4 E! m$ E+ [& o* ~
1 K! _- v  h; g- w　　　　
# P4 q% J1 y+ f, m& Q7 G/ S& Y
  \2 `* H( ^! x& c: t" O1 r# M　　　　（待續）

joycer

　　　　『怡志：第一次在便條紙上寫信，不太習慣。我想先跟妳道歉，請
( |( z$ e1 d" @3 {! R8 m  \* V　　原諒我這陣子對你的冷漠，那並不是我的本意』寫到此，我聽到「小紅
' P# e5 U" m1 b+ ~　　」撞魚缸的聲音，細微卻很清楚。

& @  C4 c9 ]4 R; P. k　　　　「小紅，你餓了嗎？」我拿起旁邊的飼料餵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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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魚吞飼料，不停地游動，心卻很平靜，不知小紅怎麼看我？是不
+ s, ]4 c4 |) a3 B6 ^. q, i　　是像個未經世事的女孩？其實，我已經不小了，過二十歲囉。其實，看
　　多了漫畫小說電影，我知道戀愛是怎麼一回事，也很憧憬。其實，其實
& P) l) Q! E$ u2 F　　我……我是喜歡怡志的，小紅你也知道，對不對？
1 B* _) l* q( q9 o& |) b　　　　　　　
2 D4 ~# O' K7 u, _* K/ h. N　　　　
) b& n1 d, Y- w　　　　「唉……」半賭氣般，我將寫到一半的便條紙撕掉，重新再寫：『
+ ?8 ?* `; f) l, m$ M1 o　　怡志：期中考後，我們一起吃飯。可以嗎？』　　

9 f1 {4 v5 ?! V! A# `5 A2 [　　　　戰戰兢兢地將紙折好，隔天到學校，投進我專屬的「郵筒」。我很
: f* k3 x  i; K: r　　快得到回應：『當然好！考完最後一科，我在校門口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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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9 |5 ]' S' P2 p　　　　
6 k; H4 j, Y, H　　　　考試時，一直想著待會要怎麼單獨面對怡志，沒想到跟我一起吃飯
# N! i8 ?8 X9 r( O1 y+ J5 Q$ q  m　　的，不只有怡志，還來了兩個社團我認識的學妹珮琦和蘊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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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j* J- X0 P$ D7 P* Z　　　　「妳們也考完了？怡志找妳們來的嗎？」我問。

　　　　「明天還有一科；學姊說，很久沒找我們吃飯了，就叫我們一起來。
1 O+ U: }- M9 l. }# V' n　　」珮琦有著一雙單眼皮的大眼睛，長手長腳的，說話速度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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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不會介意吧？」怡志問我。

　　　　「怎會呢，我也好久沒看到她們了。」心裡其實非常感謝怡志體貼
　　的安排。
1 k+ f, f6 @$ c6 K+ H4 _
　　　　最讓我驚訝的是，珮琦說：「學姊，我要告訴妳一個秘密喔。」
3 h# ]* K5 B- q2 x& u8 u
& M* L, X6 N- W9 s) I　　　　「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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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蘊芳在一起半年囉。」我愣了一下，看看蘊芳，蘊芳給我一
# H8 f  L: K, l, o, `, g3 c　　個溫柔肯定的微笑，並且用力點了個頭。

　　　　「啊？」我感到些許尷尬，定睛再看看兩個可愛的學妹，真覺得在
　　某方面的神韻很相似，珮琦笑著在我面前親吻了蘊芳的臉頰，我的臉馬
　　上熱起來，低下頭攪攪湯。

4 g! x$ J7 L& {　　　　半晌，我只擠出一句話：「你們看起來很好。」

. M  t- e( W; B* b　　　　怡志轉頭對我眨個眼，又說：「當初珮琦是被蘊芳追求的喔，看不
　　出溫柔話不多的蘊芳會做這種事吧？呵呵呵……」
) H( d, \% t' G' h: f& [
　　　　「學姊妳別糗我啦！因為喜歡，所以不想放棄，忍了快一年，才鼓
3 H* l4 x8 G0 \! \, j7 v+ m% |　　起勇氣跟她表白……幸好，珮琦她也喜歡我，所以現在才可以在一起。
　　」蘊芳的聲音細細柔柔地，說起故事，很動聽。
& t  \$ A! p% a. \& X
  s0 X" _6 d$ [- a4 u" d0 D  u　　　　我不免一直對著兩個人望去，一時之間，兩個人在我面前的形象為
' a4 T; o, O* S2 h, K0 l　　之一變，我一點也不覺得她們在一起有什麼不對勁，相反了，還多了加
# p' ^5 K6 F" ^- N) p# i( X　　乘效果，兩個可愛的學妹「在一起」，「更」可愛了。
: r+ V1 N' P# y2 I2 f
# t: p/ B9 M# v: a　　　　一頓飯下來，蘊芳夾菜給珮琦、為她遞紙巾、幫她在玉米濃湯上灑
. [# ?' X% t: E, ?6 X7 n0 A　　胡椒粉，珮琦則叫服務生幫蘊芳加水，離開時又主動為她背起厚重的原
! H* B+ K0 t. e9 i　　文書。兩個人的情感，表現在這些小小的默契、照顧及動作上，沒有一
5 Y# S# R" `. ]　　絲一毫不協調之處，這樣的相處，是很令人羨慕的。
2 g9 _  p7 J* X: R
　　　　「那，我們先走了喔，還要努力抱一下佛腳。學姊再見！」珮琦和
& O: |* P4 }: y# P. |2 h　　蘊芳手牽著手跟我們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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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兩人離去後，只剩我和怡志單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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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0 ~2 {/ q: M8 L; @6 K　　　　「我送妳回家？」怡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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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點點頭。
6 F9 D6 O; N2 |* g! s
4 _% x) t, y: S( @3 s, c　　　　回想用餐時，我曾問珮琦：「妳怎麼接受蘊芳呢？」
; w6 i  Q: {; t" {8 w
　　　　「我只有問自己喜不喜歡蘊芳，其他的並不是問題呀！何況喜歡一
' F! e+ q  z3 i; g8 o( L. P　　個人是很美好的事，遇到困難挫折難過，只要想著那個人，就會覺得很
　　甜蜜，甚至，當全世界都與你為敵時，只要想到他永遠會支持你、愛你，
; i$ f. [7 Q/ k" i　　什麼困難都會消失不見。」珮琦快語地說了一串。

' z2 `7 |6 Z& t& X　　
' J1 [$ d/ a% g1 ?/ A% V5 o. J　　　　此刻，怡志在我身旁，我感到一股安定的力量，因為珮琦和蘊芳，
　　我的不安正在減少。也許這正是怡志刻意要讓我感受到的。
( E+ a. s" r: `# v# ~
) F( `' L$ d' h　　　　怡志說：「她們倆個個性都很好，乖巧又聰明，在一起之後，不論
　　是生活或功課各方面都表現得更好了。」

, U1 e! ^- @& n5 A% Z0 _8 y+ N　　　　「真的？」
/ R. y9 h1 V. ~1 F) [　　
　　　　「嗯。」

　　　　「我希望我們也可以像她們一樣。」怡志握住我的手。一陣電流竟
) w9 F; }# m8 [# e& ?　　從手指手心傳上整條手臂，然後抵達心臟，整顆心劇烈跳動。像觸電似
9 O6 |1 s  E* v4 X　　的感覺，把我嚇了一大跳。
  @. _( H) B1 e- T+ w
$ a5 q+ Q6 [  K' |1 Q* y4 p　　　　但，我沒有把手抽回來，任由怡志握著。她像是我的守護著，穩穩
　　地握著，不放鬆不離開但沒有侵犯之感。

　　　　回家的路變得既安靜又吵鬧，鬧的是我的心跳，安靜的是只聽得到
　　怡志一個人的腳步聲。

　　　　到了我住的地方。

# U7 p$ h- ~+ o7 u5 Y( G: s- T　　　　「我該回去了。」怡志說。

; [' r" D3 V* _' O- ^7 \4 ?　　　　想起電影中男女主角在門口吻別的畫面。我該不該？可不可以？接
　　受她的吻？心就要跌出胸口了。

/ ^: R! M% B6 f1 G1 J8 A　　　　怡志放開我的手，凝望著我，然後突如其來擁抱我。
1 S. l; h, a7 F" I
7 J3 ?9 K4 W$ U+ U　　　　我聞到她頸間的氣息，感覺著她的身體，雙手不知該不該回抱她，
　　舉在半空，她在我的耳旁說：「不要再躲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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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C& T/ l4 @* k　　　　不知過了多久，我離開她的懷抱，愣在大門口，看著她離去。
& `4 O% g2 |; O
　　　　怡志「並沒有」吻我。


　　　（待續）

joycer

　　　　睡前，枕邊的手機震動來電。

　　　　「喂∼」我接起電話，躺在床上瀏覽窗外城市燈光映上來的光影變
　　　幻。
7 M- B  D0 b4 z: _& p  O
  j( h1 G* L5 `4 e& ^) B　　　　「是我。」是怡志。

　　　　「很晚了呢。」
( ?" B; a. a6 l) g* a# S
　　　　「想聽聽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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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 I+ y& G+ I, X% Q" ?7 e- k9 ?
　　　　「準備要睡了嗎？」

　　　　「是呀，已經躺好了呢。」

3 p8 q/ U# L9 a: {2 f; g- K& Y　　　　「有沒有人說過妳的聲音很好聽？尤其是睡前？」

　　　　「沒有耶……」我頑皮地回答，其實怡志已經說過好幾次了。
9 l* c: i+ e4 E　　　
' S. `0 h3 E3 `2 }: ]( v# `
) \9 x) Y3 p- G# j/ P! d, m　　　　「明天想吃什麼早餐？我幫你買。」

　　　　「我自己買就好了。」
0 Y  b" R: n- i8 t
' m7 e3 {: `% K　　　　「吃蛋餅好不好？我記得有一家早餐店，蛋餅裡面有放新鮮小黃瓜
　　絲，非常爽口好吃呢。」
6 H  k+ I1 P, F- Q, t1 Y/ ]- a0 A
7 r# `+ Z6 M% T: E　　　　我不忍拒絕她的好意：「嗯，好，還要一杯冰咖啡，可以嗎？」
3 a! O* E6 L  h. R* F; s1 T3 W
　　　　「沒問題！」

　　　　聽起來普普通通的對話，其實我是非常甜蜜的，每晚睡前幾分鐘的
5 q3 b0 I( h+ v4 A6 b$ {# }　　電話聯繫，是怡志建立起來的習慣。
7 l5 _/ ~: x+ \: l2 g2 ]. n
　　　　回想她跟我要電話號碼的方式，是丟在置物櫃的一張紙條，上頭寫
2 B/ \) [; o4 O6 L　　著：『Dear：怎麼老師同學學姊學妹都有你的手機號碼？只有我沒有？』

　　　　我呵呵一笑，拿起筆把我的電話號碼寫下，丟進怡志的櫃子裡。
4 w3 m/ @- F" h4 n' w
% G) @, z7 I* a2 @# Q9 ?& P　　　　沒多久，我的手機就響起。
3 o; S# Q3 Z( t9 G" R8 A1 n1 k
1 C2 A# z2 f+ M7 F+ U& ?　　　　『嗨∼』怡志開朗的聲音。
　
, w2 S6 N$ n$ d# O/ a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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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F/ K8 R9 W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我笑了。其實我們上一節課才碰過面。
4 k& r2 o" |+ a$ I5 U
( D. i! l& a7 k5 v! u) [8 M　　　　怡志是個會讓我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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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H6 N6 ^7 e* u* R
2 i5 y* Z+ N3 w9 X　　　　「明天中午記得去開我的置物櫃。」怡志說。
5 ^2 K& S  i2 r) h8 @& x
　　　　「不准放動物喔，不要小貓小狗小魚或小白兔。」我再次叮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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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Y  L, A: j/ g" r　　　　「那我把自己關進去，等妳來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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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 z/ ]; c# z' W1 i　　　　「呵呵，不行，妳太大隻了，塞不進去。」

　　　　「我會先訂做一個大置物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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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2 `: h4 n5 a8 G　　　　「呵呵呵……，別鬧了，該睡了呢。」

　　　　「記得喔。」

4 \0 S9 h. e: P: G% ~2 D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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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 Q+ O( E! e0 W+ M# S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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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 X3 b/ d' n# i　　　　「晚安，」怡志在掛電話前，很快低聲講了一句：「我想妳。」　　
7 |) m0 H0 c/ i, ~# \
　　
/ O& a/ h- F) E% s* U
　　　　我聽到了，把手機關掉，然後拉高棉被，躲進溫暖的被窩，那一句
7 o, |3 n5 n& T; {3 B. ^　　『我想妳』熱熱地熨燙我的心。
　　　　
　　　　一種奇妙的感覺油然而升，內心百轉千迴，整個思緒繞著怡志的聲
& a5 n  `: U3 T! W$ l  Z. O　　音、模樣、動作打轉。什麼是愛情？自以為懂得書上寫的那些談情說愛；
' ?6 r9 }  x1 L! `4 F7 z- L　　自以為瞭解愛情是什麼模樣？但真正降臨，文字又能表達多少？譬如，
0 `! o3 o6 G5 g. k　　現在怎會一絲甜一絲酸一絲苦？是想念、渴望？還是害怕、擔憂？是該
　　往前迎接？還是等待對方走來？是積極以對？還是順其自然？……

+ @4 ]6 ]4 D2 V7 X/ K' I" |　　　　「嘿！妳想太多了吧。」我想了又想，最後，告訴自己：「沒有堅
　　持、沒有預約結局，只是迎接故事的下一頁。」這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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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 M! x" [( T　　　
  ?* F% Q( X0 o; U, ^3 w　　　　當「聰明」又鬼精靈同學察覺我和怡志似乎走得很近，「木已成舟
　　」時，我已經被認定是「怡志的人」了，不可能再參與任何聯誼活動。

　　　　甚至，宛臻還說：「有一個學長知道後，很難過地搖頭，好像失去
　　妳一樣。」　　　
5 Q4 }: V/ R# ?6 \7 l( k1 ?
　　　　「昏倒！」真是什麼跟什麼呀？！我跟那位學長，沒有過去，更不
　　可能有未來，那種從未在心湖上起一點漣漪的人，不曾也絕不會想到他
, j5 o) I/ L* g7 H4 m4 p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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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3 u! \& h1 j' [4 |　　　　想起怡志，她給我感覺，就是很特別。我問宛臻：「所以，喜歡一
3 |* H- }' @. g: f& S/ U　　個人，是不是一開始就會知道？」

- S" O9 b5 e- ], o( p6 n- A) \! l# ~6 f& B　　　　「什麼意思？」

　　　　「安旭在妳心中是什麼感覺？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他對妳的意義不
/ m9 s! _, I) U0 p　　同？妳心中是不是覺得他很特別？」

　　　　宛臻走過來，摸摸我的額頭：「妳發燒啦？還是被愛衝昏頭？嘖嘖，
) j; k5 @/ p$ I) F, V& S! d0 k, b　　戀愛的人果然大不同！」

8 h! I2 o4 W& B  m" A　　　　「啊……別取笑人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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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宛臻不回答我的問題，只管笑。


2 G6 |1 M3 n( A. a　　　　走到置物櫃，換好課本。我請宛臻先去教室：「我等下再進去，先
　　幫我佔個位子喔。」

2 Q( ?1 J" C2 N* F; r' ]  I　　　　「又要去開怡志的櫃子嗎？我請怡志幫妳留座位好了。」

　　　　「鄭宛臻！」
1 a7 @  E( Q8 |. @, S! e0 h
6 H/ S& \( t$ G4 z( a　　　　宛臻嘻嘻哈哈地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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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滿心的期待，我再次走到怡志的櫃子前，把鑰匙插入，轉動，
! f$ ~5 X/ v* D+ H　　然後開啟這扇神秘的小門。怡志這次會給我什麼驚喜呢？

* y4 V7 M. W  ]( q　　　　櫃子裡，靜靜地躺著一串鑰匙。我取出來，鑰匙圈是一個小牌子，
　　上面印刻著玫瑰及娟秀英文字體，看看牌上日期，正是我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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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 Q9 t6 i$ U" K5 ^　　　　怡志寫：『Dear，這是我住處的鑰匙，晚上到我住的地方吃飯吧。」


　　　　不會吧！怡志要煮飯給我吃？


　　　　（待續）

joycer

　　　　社團活動後，我趕著去置物櫃拿外套，惦記著怡志已經在校門口等
　　我，於是腳步加快。

　　　　可是，還沒走上二樓，就看見置物櫃前一片凌亂，幾個人圍著議論
　　紛紛。

- h8 v2 L- z% p3 d) t　　　　「怎麼了？」我跑過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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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臻的櫃子被撬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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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怎會這樣！」我嚇了一大跳。

　　　　宛臻臉色蒼白，跪坐在地上，眼眶盈滿淚水。

  f- S6 A* {, y　　　　「宛臻妳還好吧？」我蹲下來焦急地問。
　　
3 H) X; c7 f% u% }: Y' N( a( ]　　　　宛臻不回答。

　　　　「宛臻，妳別嚇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妳有沒有受傷？是誰撬開
8 L+ X6 L  \6 R8 G　　妳的櫃子？宛臻……」

  }+ N% S: {1 s) w2 D- F, u　　　　經不起我再三的詢問，宛臻「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是安……
( O. q2 f6 O+ e　　是安旭，一定是他……」宛臻很恐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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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見情況不對，先幫著把散落一地的書本筆記雜物等物品撿起來，
/ p0 n7 @) u  U　　然後打發其他同學離開：「宛臻沒事，我來照顧她就好，你們先走吧。」
　
　　　　幾個同學關心的問：「真的不需要我們幫忙？我們可以留下來。」

) I1 ^+ h2 ]/ T. ?! t$ N　　　　「不用了，宛臻只是和她男友吵架，沒事沒事的。」我急著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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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Q9 ]0 k! N; P: W* F% d　　　　「噢，那我們回去囉。」

! o* k" t' z, F) v9 f) X6 w　　　　「對了，別把這件事告訴學校或班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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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有些同學表情有些不以為然，但仍勉強點頭：「好吧。」
& s9 g- {& W# w  t* S
1 Y! r- `3 ?5 H% r1 {8 i　　　　送走同學，我稍鬆一口氣。
* n4 \! E- O2 _
　　　　被撬開的置物櫃暫時關不上，我撕下幾頁空白筆記紙，對折再對折，
　　墊入縫中，卡住櫃門，門暫時是掩上了。在我處理的時候，邊安慰宛臻：
　　「別難過，安旭只是一時衝動，相信很快就會過來跟妳賠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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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臻依然淚流不止。

　　　　我扶起攤軟的宛臻，坐到樓梯階梯，然後坐在旁邊陪她。等她漸漸
　　停止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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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哭了。」
6 Y9 V  k7 X8 [1 z  f- \' s5 o
0 D: ]. [! @) ?. f" t. ?& U　　　　宛臻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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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西有少嗎？」我把宛臻的東西整理好，放在她的腿上。

: s' a) B) e7 V, H% D: N/ _& J　　　　宛臻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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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0 I. a9 |( v* z0 z+ C6 g　　　　「少了什麼？」

　　　　「哇∼」宛臻又哭了起來。我摸不著頭緒，只能從背包拿出面紙遞
, D: ]$ z- ^9 c6 j7 ?+ o4 a　　給她。

　　　　打開背包，發現手機震動來電。糟糕，我忘了怡志還在等我。
! W6 z' {0 i7 P
" Y4 u; t: a% b/ _　　　　我站起來，到旁邊背對宛臻小聲講電話：「怡志，對不起，今天不
　　能去妳家了……宛臻有事……我需要陪她……對不起，不，你不用過來
　　……我很好，等等陪宛臻回家……」
7 i$ }$ W8 r; Y) Y6 b7 Q! }
2 P5 g2 ]+ D# j% o* F% c) w2 A　　　　講完電話，宛臻也終於停止哭泣。

　　　　我回到宛臻旁坐下，聽她娓娓道來：「櫃子一定是安旭撬開的，我
　　知道。」

8 C% x8 r$ ~# s) z6 ^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 K4 z+ [  h0 S) X) v; h' s7 s
8 u7 Z% u" F, f8 C　　　　「因為……是我不好，我……沒有拒絕別系學長的追求。」
* D# q; b% k" X  z( W. S
　　　　「妳劈腿？！」我不敢置信地看著宛臻。安旭對宛臻那麼專情，回
, `9 G  _  u. |% o: g1 `) h$ q" o# N  E　　想那像瀑布般的玫瑰花瓣，怎會換來宛臻的「背叛」。

* ~& a" F: q7 W5 A0 J- ]$ _4 Z　　　　我一時無言以對，不知該責備還是該繼續安慰。
( l$ d4 M; s- H, Y4 s
% `1 D9 V( Y+ G! s# J& V# _　　　　宛臻低著頭，幽幽地說：「我知道所有人都會怪我，但是，安旭他
　　雖然對我好，但是他大概也是最專制獨裁的人，我的一舉一動若沒有他
2 n3 W% ]( }" y2 V$ e% k　　同意，他事後一定會追究。」她抬起頭：「妳還記得妳有一次在這邊遇
- ~2 R5 E) [* ~0 w　　到他嗎？」
% G! ^" x6 @% k( K' S, ]
. ~, X9 k5 Q: ~! }; d$ B　　　　「嗯，記得。」我想起有那麼一次，安旭的臉色很差，走到宛臻的
1 H6 V% y! Y8 k$ a　　櫃子不知放了什麼東西，對我也愛理不理的。
. f& L8 {& A. O- e: d
8 T! H. ~- ?: Q4 O9 ?: s　　　　「那天我騙他說我和妳在一起準備考試，可是偏偏他卻遇到妳。我
2 h: d) J# k* }: v  n　　並沒有跟其他人在一起，但他怎麼也不相信，並且狠狠『教訓』了我一
　　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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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看……」宛臻捲起右手袖子。手臂上竟然烏青一大塊：「這是
( n' g$ c/ L' ^, j$ A　　因為他不讓我回家造成的，他沒有打我，但卻處處限制我！我壓力真的
8 s  G- }" W. m) [$ d　　好大……」
: k& B8 G0 J* G5 S) g9 z2 H8 M　　
) C1 g  M5 q# N; w6 p0 ^. p" y　　　　只不過是交往中的男女朋友，就被「逼」成這樣，可憐的宛臻。
1 x. M, s" a  N0 B
9 o: z, j/ i( a* U0 h  U7 H" t9 {% U　　　　我同情地看著她：「那這次撬櫃子是？」
7 }* N0 M" n9 b; e, i& U7 t
" v" G5 z% P4 G　　　　「因為他懷疑我櫃子裡藏有別人給我的情書。」
; g8 |7 K/ p5 ^4 {+ v7 W
8 m6 [) P5 x% a2 W　　　　我瞪大眼聆聽。

　　　　「有嗎？」我問。
8 i! ^/ o5 k: \　　
　　　　宛臻沉默了一下，無可奈何地點頭：「有……」
( V2 f% P2 O% ?) [
6 M0 z: E+ i' _& c) M, i2 l3 N　　　
　　　　踩著沉重步伐，我回到家，今晚感到特別疲倦。

　　　　淋浴時，聽到手機響起的聲音。一定是怡志吧？打了好幾通電話給
　　我，我都沒接，等下索性關掉電話好了。宛臻的事，讓我對愛情產生許
　　多疑問，我一定得好好想想才行。
6 G, H# k9 R+ h& c/ C" |3 T
" q0 ?- A# `9 S; J2 E$ o　　　　包著大浴巾，我用吹風機吹頭髮，關掉再度響起的手機，只剩下轟
　　轟轟的吹風機馬達聲以及內心不安的鼓噪。
0 C* t$ o, ~$ ]! D'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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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續）

joycer

　　　　「送給妳。」怡志從背後拿出一頂安全帽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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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8 p. [3 W: Y6 M- U7 N* J2 p8 S　　　　我舉起雙手接捧過來：「新的？」透明塑膠袋包著一頂純白色的安
5 P' g- V  l& O- X　　全帽，我摸摸帽頂圓圓滑滑的材質，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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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k0 F0 _4 [8 w% S4 J　　　　怡志點個頭：「特別為妳買的，希望妳喜歡。」
5 b7 }6 [( F6 Z) H5 O0 @7 o: d6 A
　　　　不騎車的我，其實對安全帽既不了解也沒有什麼偏好。但是白色的
5 v* L) u: u, h- u0 n6 U　　安全帽畢竟是可愛的，我微笑：「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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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v& {# V, v1 V6 ]1 I　　　　「呵呵，本來想放進置物櫃等妳去開的，可是覺得可能塞不進去，
* y$ x% `1 G/ E: h$ r　　所以就沒這樣做了。」

　　　　啊！幸好沒有這樣做。不然想到自己拿著安全帽像個呆瓜一樣走在
4 T( `( D/ D# p0 o　　校園，不知會引起多少側目？

　　　　「不要再叫我去開置物櫃啦；我把鑰匙還妳，好不好？」

　　　　「好，但鑰匙妳留著，這可是我們的『定情之物』。」

9 q8 I3 q0 m$ t$ I$ c6 e3 K　　　　我紅著臉讓怡志幫我調整好帽帶長短，然後坐到後座，雙手輕輕搭
: x2 f+ @5 [. U　　在她的腰際。

　　　　「坐好喔。」

3 d0 A+ {; j$ N　　　　「好。」

5 h) c- G: T: @" x　　　　風瞬間從我臉上颳過，我還沒適應被載的重力，覺得身體僵硬不自
& M/ \, J/ [$ g) L* x1 r  m　　然。遇到紅燈停下來，怡志轉頭說：「我等下會騎快一點，妳要抱緊我
: {6 h7 m2 C3 G　　！」
　
4 s3 U6 M/ h+ ^, C9 k　　　　本來搭在怡志腰間的雙手，漸漸不得不改成拉緊衣服，後來，避免
5 L/ {/ r2 b& k- i0 g, d4 l  M, x　　摔出車外，只能緊緊環住腰，身體也往前貼住怡志的背。

　　　　「妳看，別人也這樣騎車。」又停了一次紅燈，怡志指著另外一台
　　機車，上頭兩個人像兩隻頭大大的無尾熊貼抱在一起。
: W. A& l$ Q, _　　
# I# [- w4 B" A0 z$ j　　　　怡志的腰細細軟軟、怡志的背有著骨感。但張開的雙臂，卻讓人有
　　投入懷抱的欲望。


- w' O1 R: H* g- j( f$ T" f　　　　「到了。」

) Q2 E' N1 v: \2 E8 P5 Q9 T) {. @　　　　我下車，看看四周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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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怎會住到這麼遠的地方？」學校在市區，怡志已經住到很縣外
　　的地方了。

　　　　「想要住大一點房租便宜的房子，找著找著就到這麼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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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志把車推進一樓，關好鐵門拉著我上二樓。

& k9 h6 K7 `+ H! C　　　　怡志開門：「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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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O: k" a# K/ f5 }3 ]2 d　　　　「這真的是妳的房間？」我站在門口，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6 ~& d) X) I; K8 a" A7 ^4 l) u9 R
. V( W! {) L( x' M, _　　　　莫約十坪大的套房，玄關處掛了一張裱了框的電影海報，從屋子的
6 E  r4 a. _4 I! ^　　右邊到左邊是書桌、衣櫃、小冰箱、電視櫃（上面是電視還有床頭音響
  _! v# w" C9 @, b. L　　），一張單人床，地上則鋪了地毯，上頭是一張原木色的和式桌。書、
; A) c' x, V) w+ L　　CD及衣服堆放在角落。

　　　　看不到一點女生的氣息，沒有化妝品、沒有梳妝台也沒有鏡子，整
# j5 p  ?+ Y0 Z" o( s3 }　　個房間色調不是原木色，就是藍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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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都不梳頭嗎？」我在說什麼呀！？

$ x+ j# j5 N  C: o- J  a5 I2 {　　　　「呃……妳在找梳子嗎？在浴室。」
8 c5 d9 E/ x: ?; u* ~
　　　　我尷尬地往浴室走，對著鏡子將被風吹亂的頭髮整理一下。浴室也
6 e% Z: m. U: {# R" O　　沒有多餘的物品：衛生紙、香皂、洗髮精、毛巾、梳子及吹風機。

1 T, y  l& h5 E　　　　「因為請妳來，所以很努力打掃過，還可以吧？」怡志有些得意。

　　　　我坐在地毯上微笑。

2 x. E; h$ |( r* t　　　　怡志問我：「要喝什麼？冰箱有茶及可樂。」我還看到許多啤酒。

# V6 ^4 P0 S0 Q. l. ~　　　　「我想喝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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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沒問題！」怡志準備了冰塊及玻璃杯，很慎重地幫我準備了
　　一杯冰可樂。
9 M8 J1 t" W7 s* Z: g# q* e
　　　　我喝了一口，然後問：「等下妳要煮什麼給我吃？」

) h4 [$ v; I% O2 n/ F　　　　「什麼？」

8 ]- G1 q3 D4 u. m+ X" V' s　　　　「妳上次不是留紙條說『晚上到我住的地方吃飯』？妳要煮什麼菜
. [3 j% W( h% c: x5 O4 ?  U& X　　呢？廚房在哪？」
* ~2 F1 m  E. k: X8 k
$ a! `$ @( h* c　　　　「啊？！哇哈哈哈哈哈！」怡志聳了眉，大笑。
8 @( j' a  r/ L8 v
& M/ [% E2 J: {　　　　「我說錯話了嗎？」
9 ^1 x' @' A# K  K+ I, c
% u: O+ A5 Z, A+ @8 k  G　　　　「哈哈哈哈，我跟妳說一個秘密，我不會煮飯，也從來沒有煮過，
* }# }# m9 ?+ F: z8 c5 o　　真的不會！哈哈哈∼」怡志笑得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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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我誤會妳的意思了。」我吐吐舌頭。
' J, |6 ]9 V  S, p: v. @　　　　　　　　
/ c2 Q" K3 E+ d+ R; R; y7 N" o! g　　　　大笑一陣，怡志才問：「妳想吃什麼？我出去買。」
# G# h0 v, z2 F% [% b7 [) O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一直認為妳找我來妳家吃飯，是要吃妳煮
　　的菜嘛。」
　　　　
　　　　「哈哈哈哈∼」怡志又笑：「那我就多買一點小吃好了，等我喔，
　　馬上回來。」
# `, |9 s" x! t1 S9 \　　　
　　　　怡志笑著出門。
3 [/ e0 D) P  y7 o* q4 C; r　　
　　　　半個小時後，我邊吃鹽酥雞邊與怡志討論起安旭和宛臻的事：「妳
　　覺得安旭接下來會再對付宛臻嗎？」
8 y- _9 {/ U- U. o8 ?# k$ q3 s
& R) p" v% }0 ]& G, v　　　　怡志放下手中的滷味：「妳知道嗎？前天妳讓我擔心了，都不接我
  m* j0 j" h% W8 Q, c. e! C3 s$ M　　的電話。」

　　　　「我……我只是想靜一靜，對不起……」

, i, ?4 o. Z* @　　　　怡志像是不忍責備般，凝望我：「唉，下次傳個簡訊給我，寫『靜
) A! f7 n' ~7 a5 ^, w$ E1 a　　』，我就不吵妳，好嗎？」
/ {1 X/ e9 H( r" v0 E　
* v2 w1 l0 W; v9 Y' V　　　　「對不起……」
2 @* ]# @' I1 d0 E
) @7 v0 C# N4 H' M0 @7 n　　　　「不用道歉，對我，不需要說對不起，知道嗎？」

　　　　我點個頭。
2 z) i! L+ i( ?/ P% x
) t' z% |  E% e5 j) M　　　　「鹽酥雞好吃嗎？」怡志岔開話題。
4 o( J) O5 q/ C; {# S
8 v$ v8 V8 p- y# F- V& g- C. M　　　　「好好吃。」
! W2 z+ M9 U0 g2 t4 S
& d3 {! N8 G4 \& w　　　　本想和怡志討論宛臻與安旭的事，沒想到卻就此打住。但是，在怡
: y+ @  u0 M; q2 P　　志住處吃吃喝喝聊天說地，沒想到竟如此愉快。甚至，我已經熟悉這個
　　房間，還有與怡志相處的時光。
3 p( `* n$ [3 R" Z9 [$ c" d.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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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收拾就好，妳今天是我的客人，好好坐著。」
6 X! f3 o* F+ f; E: u
; B) r. ^! M/ _: F6 k% w" Q　　　　「嗯。」吃了一大堆炸的滷的之後，肚子好飽，怡志卻要我做著不
　　動，感覺血液都往肚裡去了，頭腦有些疲倦。

　　　　「我泡茶給妳喝。」

　　　　「好。」
% ~3 @4 O/ U- r$ s- A
' Q* \+ u( m& G6 v$ @8 Y& i/ g* r, d3 |　　　　捧著熱茶，怡志坐到我身旁。兩個人靜靜地看著電視上播放的影片。

; T$ w* `# A  {# ]& V0 S7 q: O　　　　「我有點睏了呢。」我揉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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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板坐久了，怡志的肩膀手臂看起來好舒服：「我想靠著妳可以嗎
　　？」

! b& X$ b7 N) F3 f7 q* i8 g; K　　　　「當然可以。」

3 B6 ]" t, I# v$ q0 Z: D/ [& X　　　　怡志拉著我往後靠著涼涼的牆坐，我的頭輕輕枕在怡志的手臂。不
1 G; o$ S$ B9 r0 E9 d5 C　　知什麼時候，怡志握住我的右手，非常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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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5 e8 n  o+ a5 ^% A. L. k3 [　　　　「我想我應該買幾張有靠背的和式椅或小沙發。」怡志有感而發的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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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0 D8 c8 e
　　　　「很晚了，我該回去了。」看完 HBO播的片子，電視機上的鬧鐘指
　　著十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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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l3 ~4 z8 e& l　　　　「嗯，我送妳回家。」

　　　　提著安全帽，我跟著怡志走到樓下，推開鐵門走出去，晚風冷颼颼
1 W& e+ [) _2 b" Q7 G* R0 d　　地，我拉高外套領子。

　　　　「抱好喔，要走囉。」

　　　　回程的路上，我都抱著怡志，聽著她還有我自己忽而一致的心跳聲。
2 _, D7 h. s, R: c
　　　　月亮已經升高，星星正對我眨眼。
: Y# Y, S4 Q& T" O
　　　　
　　　　（待續）

joycer

　　　　自習室裡「看起來」一片寂靜。

, p0 J: n" P* _8 _　　　　我埋首於書本裡，耳朵卻塞著耳機，聽著其實不算安靜的流行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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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間，我的手肘被撞了一下，「哎……」誰那麼不小心經過走道
6 C' S0 E  p7 T　　用大背包撞人！我皺眉抬頭看，一個綁馬尾女生背著大包包快速離開教
　　室，像是一點也沒有感覺撞了我。

* y" e: k5 v" C) b" n% M) ?" t# ]7 j　　　　我揉柔手肘，嘆了口氣，自認倒楣，繼續看書。

* w2 ~$ ^. Q! n8 f# @4 O
　　　　過了一會兒，聞到一陣咖啡香，怡志笑嘻嘻地蹲到我身邊，遞給
  Z; t' Q( j$ U! g" o* q+ O　　我一杯熱咖啡，小聲地說：「晚上要不要到我家一起吃飯？」
8 M/ y) J" b7 j0 V& r0 S. ^5 A1 |) b
& @$ Y0 ?: l; b3 ^' X　　　　我拿下耳機壓低聲音：「妳剛說什麼？」
: s, }+ _+ m5 N
- }. q* S) |8 X1 y, o　　　　「晚上到我家一起吃飯吧！」

/ Y/ ]( }* E) e0 W0 g　　　　我呵呵笑，半開玩笑地說：「我不要吃鹽穌雞和滷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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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y$ D1 o9 O; p　　　　「妳放心，今晚我要親自下廚煮給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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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5 \$ z; M4 z* y' h　　　　「真的嗎？」我笑著：「不是有人說她不會煮飯？我前晚聽錯啦？」
* V# O5 c" n# c& @0 Z
　　　　「真的，我保證，一定可以吃。」

　　　　我看看四周，我們這樣說話，已經引起側目了。

/ N6 {: l6 p! h$ e5 a# q3 ]. _　　　　「走吧，有人在瞪我們呢。」我將怡志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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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7 G/ h1 R" Y, h) r7 q2 z　　　　拿起書本筆記、咖啡、背包離開自習室。


1 r4 i, b4 [5 q　　　　站在走廊上，我喝著咖啡，再次確認：「真的要下廚？不用我幫忙
　　？呵呵∼」

　　　　怡志胸有成竹地說：「當然，我很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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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6 G7 i% k7 e, O! f　　　　怡志臨時的邀請，讓我不免猜測是不是宛臻跟怡志說了什麼。因為，
$ a- L3 Y1 {* A5 R　　昨晚半夜和宛臻 MSN時，宛臻曾不以為然地說：「哪有第一次約會只邀
8 r3 ~( d* F- B& C5 E; P2 ?/ W　　請妳到家吃滷味和鹽酥雞！？怡志到底會不會追女生呀？」　　　　　　

　　　　　　　　　　　　　　　　
  c, A3 Z8 {6 ?1 G; T　　　　「我覺得很好呀。」而且跟怡志交往之後，發現她並不是什麼事都
　　漠不關心的，也沒有之前以為地那麼「酷」了。

　　　　「那她有沒有對妳怎樣？」怎覺得宛臻比較關心這件事呢？

  ~. M* P; f# n9 J　　　　「什麼怎樣？」我裝傻。
　
( \; n% H# s4 b6 f. B" u+ l　　　　「就是牽手、接吻或是上床啦，別跟我說妳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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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F7 w6 r1 F$ Z/ b+ M- N　　　　我一時無言以對，僅丟一個害羞的光頭給她。

　　　　想到裸著身體與怡志接觸的畫面，我的心狂跳，就要跳出嘴巴了。
　　我喝了口熱水鎮定，轉移注意力到小紅那邊，看小紅游來游去不時輕撞
; ^8 _+ l/ ]/ w　　一下魚缸，心依然碰碰碰碰地跳著，感覺模糊卻又強烈。

7 D; s; A& ]4 `6 j. Z6 b6 t　　　　想到怡志的嘴唇，若與我的緊貼，一陣酥麻從唇貫穿到腳底。原本
　　懵懂的想像，現在有了具體的對象，一切變得像是可以實現，具體又神
　　秘。

3 m3 {0 a$ d0 b$ s　　　　那天十指交握的手……

　　　　怡志的手指細長，跟我的不同，我的指尖較圓，但握著之後彼此肌
　　膚的觸感是那麼滑嫩溫暖討喜，讓人留戀捨不得分離，彷彿註定好要這
# }$ y. f- |* C% W( E5 N& N　　樣相連的。

　　　　
　　　　「宛臻和安旭的情況怎樣了？」怡志問我。
9 ^/ [1 Y4 p0 U% ~. }! i$ {( Z# C, E
  r  G$ K+ _. o7 O6 k- y- G. A　　　　我趕緊爬出「慾望之井」，定神回答怡志。
- H7 ~7 }5 w8 a0 d- ^4 Q' }: j" G
' R# |$ z6 _( E- D( A; S# m  v; e　　　　「呃，宛臻沒有多說什麼，但我知道安旭和宛臻持續冷戰僵持中。
　　宛臻覺得安旭撬開她的置物櫃偷拿她的書信很沒品；安旭則覺得宛臻腳
　　踏兩條船很過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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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覺得誰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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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思了一下：「都有錯吧，因為，要不是安旭個性太霸道，宛臻
) F0 u) m8 l! q4 e! t# {　　也不會隨便接受別人的追求；但宛臻若沒有這樣花心，安旭也不會做出
　　這種幼稚的舉動，」我聳聳肩：「不過，不管誰對誰錯，只有當事人才
　　能置喙了。」我嘆了口氣：「其實我是希望他們快點和好或分手，這樣
　　宛臻才不必整天提心弔膽，害怕又發生什麼事情。」

3 S( x8 D! `7 q5 {, K$ \* Z　　　　「嗯，我什麼也不想管，不關我們的事！」怡志幫我丟掉喝完的紙
0 R- q$ C" p; `" Z9 L　　杯，又說：「妳千萬別隨便受到影響喔，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可以像
　　上次那樣不接我的電話，知道嗎？！」怡志口氣有點嚴厲。

　　　　我點點頭，但心裡覺得有些怪異感，但說不上來，無法形容。

6 u0 q3 k' W2 Y: h9 U+ \8 s　　　　怡志望著我，把我的手緊緊握住，然後才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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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笑：「那……我先去置物櫃拿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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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去停車場騎車，然後到校門口等妳。」

　　　　　　　　
; g" A  b4 i; v( f9 X( ]　　　　灰色的置物櫃成排靠牆站著，除了宛臻的櫃子依然未闔上外，整齊
　　的櫃門像一面多出來的牆。

9 v( H3 C' \6 v( ~5 p+ n- J　　　　我打開自己的櫃子，一張皺皺的紙條停在外套上。

1 g" n2 V$ ]) o　　　　是誰給我訊息？

　　　　我回頭看看四周，空盪盪的走廊，一個人影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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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U$ E/ i! G6 ?　　　　我打開紙條，內容是驚心動魄的：「剛才在自習室跟妳打了招呼，
7 _& f, m0 u- h+ B6 f　　不知妳是否記得？只想告訴妳，怡志目前還是我的女朋友，我從未與她
　　分手！請妳遠離怡志！切記！」

! ~: ]( g% y) o8 [, j" ^2 O) B　　　　我深呼吸，像拿到不屬於自己的物品般，慢慢把紙條丟回櫃子裡，
　　然後快速鎖門，快步跑下樓梯。邊跑邊想，原來剛才在自習室是被人惡
& a6 r* X3 G# v, G　　意撞到的，並不是無心之過。

1 G& q% u: j, h5 I, g8 ~　　　　努力回想那個背影，只記得長馬尾還有一個紅色滾白邊的大背包，
9 {) e" a5 D3 G9 P! t7 d1 l　　其餘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真是個傻瓜，宛臻老早就警告我：不要因為
　　孤單寂寞而隨便接受怡志的感情！現在想想，我似乎從來沒有問過怡志
! N8 B! H1 M, x2 ^　　的過去與現在，對她的感情其實一無所知！現在可好了，才剛開始交往，
6 X4 v* X1 ]8 @; n* I+ _　　就有人寫了警告信過來。

　　　　難道這年頭，大家都覺得同時與幾個人交往是最平常不過的？我皺
　　緊眉頭想不通，宛臻是因為安旭個型太強，那怡志又是為了什麼？怡志
! y: r  V6 N) x　　若真已有女朋友，為什麼還要來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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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邊，我停下腳步，忽然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跑到校門口到怡志
　　面前；甚至，該不該提紙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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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J4 M0 B6 c1 G　　　　「妳的外套呢？」怡志坐在機車上關心地問，把白色安全帽遞給我。

7 U  H# P+ ~1 R, S6 }, B' L　　　　「啊……我忘了。」

9 }( V" Y9 Y5 S　　　　「怎麼了？」

　　　　我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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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生什麼事了？妳的臉色不太好。」

　　　　我低下頭去，猶豫著要不要問她關於紙條上所寫的事。

8 S2 j, i0 L) \* |' Y, q( X4 Y# A3 W8 R　　　　怡志妳究竟有沒有女朋友？

　　　　戴上安全帽，還沒坐上怡志的機車，怡志的手機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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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志看了來電，瞬間變得生氣惱怒，別過頭去應答：「我們不是說
1 F# d  G( C# I7 i: J4 j# B) J　　好，不要再打電話也不要見面？！請你不要再打電話給我了！」忿恨地
　　掛上電話，是我沒見過的模樣。

# u! o/ H7 U. d+ K) [1 |+ i1 x　　　　可是，當怡志再回望我時，眼神轉成非常溫柔，我嚇得退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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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喜歡變得太快，不喜歡太多我不明白的事，更不喜歡當人家的
) _( n- ~3 B4 z2 f+ Y0 F; ~* I4 q　　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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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9 ~; }" |/ b- @　　　　我拿下安全帽遞給怡志：「抱歉，忽然想到有事，今晚不能去了。
2 ~4 S* H& J: u# f! u, [　　對不起！」我背對怡志快步跑開。

1 Q- g( W* A" s  v2 h, W　　　　
9 p; z8 K1 }- g+ Y% y6 \　　　　
9 i5 J4 q, p# x- d. X! T" m* M' A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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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_1 F- T" G2 P. ][ 本帖最後由 joycer 於 2005-11-23 08:55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