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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
發表於 2005-11-1 11:5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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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三、海與出走+ V2 Z( J9 |/ T3 ]
「海的另一邊是什麼?」妙妙看著海問。6 \/ `$ S+ }) W% Q- e
「還是海。」林達不加思索的答。0 Q3 b0 ]! }* R( v& Y' a
「為何是海?」0 |( t2 Z4 o2 A2 O" Z6 u$ }
「因為你看盡了海,就會發現只是繞了一圈,還是海,你忘了我們被地球吸往在地心上頭,地球是圓的,它一直在走,這地球它自己也不曉得它是白費體力在走的。」. e4 e' W7 k6 d) m
「那我會不會走了一圈之後也發現自己在白費體力呢?或許逃…根本沒有意義。」海風裡暗藏鹹味,她舔一舔嘴唇,也是鹹,這世界是暴露在海風下的,只要風想往哪裡吹,每個人多少都會沾上這鹹味。
" Q0 p; m, c# w) b2 Y% L) ^# X* t「有意義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他試圖安慰自己也安慰她。* Z- q9 J2 H( d- v# H
妙妙突然站起,俐落的脫光自己的衣服,努力往前跑,沙灘一個個腳印被她踩岀型來,縱身一跳,已經沒入海浬。林達等了許久,還看不見她的頭顱浮起,擔心的跑向前尋找,他正思索要如何在茫茫大海找她時,突然一雙狡猾的雙手抓住他的腳踝,他往後跌入海底,還嗆了好幾口水。他笑了,沒有憤怒,再怎樣的惡作劇他也不生氣,他只要她開心。-1 N0 W. \3 C& i$ W1 @; U
兩人玩起水來遊著各種泳姿,林達扶著妙妙的身體,讓她安心的游著仰式,她像蓮藕的小白臂劃著弧度慢條斯理的往後游,她閉上雙眼,安心的游,兩顆小巧的乳房高過海面,似乎也跟著漫遊,像是冰山一角,這底下有著更龐大的神秘。& E! L* @" C- d
妙妙像是游得過癮了,她躺在水面上幽幽開口…4 S, @/ O+ r8 d+ S# S) F2 N G, R! V% m
「知道我為何找上你嗎?」
# [& F2 t9 t, @- h& L「不知道。」8 ?9 ]( P# q! R$ u7 k
「因為你是野獸,剛開始我看著你的時候,你不是個人,是個野獸,大野獸,眼神看人的時候很特別。」她吸了一口氣,「我其實討厭你,剛開始的時候,覺得你挺纏人的,可是後來,我依賴著你,變成我纏你了,因為你是讓我唯一有安全感的人。」
; \$ M: R3 M% P0 f. E4 ^林達開心的笑了,像頭野獸裂著牙齒笑了,很善良,他是一頭善良的野獸。
$ c8 t' p5 E i/ G* w) [; {4 R& q 「你覺得我瘋了嗎?其實你把我當瘋子一樣看待對不對,我跟一般女孩子不同,我病態、我任性、我瘋狂,林達,你為何對我這麼好,我討厭你,討厭你心甘情願讓我利用你的善良。」她看著那遙遠的黃昏那麼說,臉上即使曬滿金黃的韻味卻掩蓋不掉那股悲哀神情。! u0 Y8 f3 p9 p1 N% B0 g: [
「我也不正常,我是一個色盲,我對血甚至沒有感情,沒有大家害怕的記憶,只知道流多了就會死。瘋是什麼,誰知道誰有沒有瘋,法律規定又怎麼樣,甘我屁事!如果妳是一個瘋子,我就當第二個瘋子,世界上有我們兩個瘋子就夠了。」他粗大的雙手緊抱著妙妙的細腰,她越來越瘦了,像「病態」一樣,所有的一切都快被抽離,跟她睡在一起時,很怕明天醒來看見她只剩下皮囊。
3 w/ n# W) D$ {/ ~ g 一陣大浪開始捲來,捲了兩尺高,兩人卻不閃,靜靜等待它的襲來,等待被淹沒。為何可以安心面對自然的威力卻毫無懼意?恐怕是了解到面對「人」是更可怕吧!海如黑幕越靠越近,終於把他們席捲而去,隨著波浪,兩人先被海壓進海裡數尺,不斷往下沉,像是腳踝被綁著鐵塊,承受必然的死亡般痛快。; w" v# |% g( M/ V
妙妙早做好準備,閉氣,然後在墮入海底那一刻,她睜開眼往上看,濁水遮蔽視線,天空是那麼的模糊...。她慢慢閉上眼,想這樣、就這樣下去,不想掙扎。無情的浪一陣天翻地覆又將她拍打上來,她好失望,而另一隻有力的手更將她拉上來,是林達,是的,野獸總是面對困境仍然求生,牠更會冒險拯救馴服牠的主人,沒有例外。
4 b$ W# I" ?: k( u 妙妙悽楚的笑了,她還得哀怨的活著,為了他。! p, K- v- F5 z: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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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噹!叮噹!叮噹…」- K9 L1 Y m9 G$ Y" x
門鈴聲響起,妙妙心想可能是林達來了,便放下戒備的打開門,原本她努力想一個人廝守這毫無人氣的房子,想一個人堅強的活下,但那都只是虛偽的假裝,她是渴望人陪伴的。
2 v: V( w9 t" T# L1 q" O當她看見叔叔和父親剛硬的臉肅立在那,她內心恐懼油然升起,「他們想幹麻呢?」她直覺的抱著自己,畏懼的往後退。
) B8 p& j- H0 I4 A# M「妙妙妳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住,這對我們家族的名聲不好,朋友、教友問到妳,我們都無法交代清楚,回家吧,我們以前不都住的好好嗎?」叔叔假惺惺的說,一手拉著他哥哥進來,他臉上歪斜的表情和變態發毛的眼神令她想起那一個不愉快的夜晚
# x) U7 N, J7 g9 M- m 「對啊,爸也讓你在外住一陣子了,…我們實在很關心妳。」父親畏懼叔叔的個性,硬被拖來把妙妙拉回去,一方面叔叔沒得到妙妙且不甘心他老哥已經得到他女兒,雖然這意見是他提議的,而另一方面是自尊心受到屈辱,他要討回來。
) O+ ^- d1 X/ {, v0 Y, W 「你們太虛偽了,你們只想掌控我而已,爸,叔叔對我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妳救過我嗎?叔叔妳又救過自己的女兒嗎?妳們把自己的女兒彼此分贓,我們不是你們的東西,我們並不無知,為何你們可以這麼的下流、為何你們玩弄別人卻一點罪惡感也沒有?女人難道就這麼卑賤嗎?」
" @0 ` W0 S" A. l 「生為女人你就必須死心,這世界所有的事物都是男人在掌控,最靠近神的只有男人,最靠近政治權力的也是男人,這幾千年來,你們女人總是保持沉默,這是為什麼呢?因為你們女人注定就是男人的附屬物。妳看妳的眼神,有靈魂嗎?哼!妳們只會想著無用的東西,只想爭取做些瑣碎的小事,女人妳們的命運就是如此。」! u% u+ r. P' @
「跟我回去!」父親拉著她的手,眼神暗示妙妙不能抗拒,倘若不聽話,等等發生什麼事情是不能預料的。
% J3 r3 j k& o 「放開我,你們走開!你們走開!」她甩開父親的手,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
% l5 G- e( ?* p/ C/ b 「妙妙妳真的瘋了,這有什好反抗的,很多女人還不是這樣聽從命令,妳在不滿什麼,功課好了不起嗎?會唸書的男人比你多的是,運動好怎樣,世界紀錄幾乎都是男人,女人只會那點皮毛,妳在得意什麼?下賤!」叔叔一步一步逼近,猛然又如之前夜襲那樣,伸出狼爪撲了過去。
|; u2 g/ {4 i1 W- p 叔叔一手抓住妙妙的頭髮、父親由妙妙後面架住她的雙手,兩人一前一後要把妙妙押回去。她極力的掙扎,頭皮被扯的快要沁出血絲,叔叔見她不服從便狠狠的打她一巴掌,用腳踹她的下體,她當場跪下,而叔叔則毫不留情的繼續拖著她前進,她臉完全直接重擊地板,鼻血當場冒出,後面的父親有一絲的不捨,不小心放了她的雙手。
& W7 B! ]" h. B# z 妙妙見有機可趁,兩隻手撐著地板起來,用力一踢叔叔的下體,用手肘大力的撞開父親,她驚慌的跑到廚房去,眼神精明的掃射,立即拿起一把最銳利的刀,發狂的跑回客廳,要屠殺她的叔叔與父親。
7 f4 }& w1 k+ `" T0 S3 t 「你們為何要逼我?逼我很好玩嗎?你、們、爲、何、要、逼、我!我要殺死你們,殺死你們,去坐牢或被判死刑,都比被你們姦淫好!」
( F. n$ z+ Z; Q7 n6 J$ i# m) k0 J' J 叔叔見妙妙已經失去理智卻殺氣頗重,便拉老哥一同逃跑,兩人驚慌失措的猶如過街老鼠。妙妙看見他們離去,內心鬆了一口氣,「萬一,他們不走,我…死定了。」她發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P1 m: k#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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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響起,林達知道是妙妙打來的,奇怪,難道發生什麼事情嗎?這時候她通常應該在睡啊!他的直覺向來都很準,他趕緊打開手機接聽,而傳來的卻是他這一輩子難以忘記的聲音。, o4 d- K& ^1 P* }
「林…達…,林…達,救…我…我…真的…會死了…一定…一定」/ a B, B, j. }
「妳在家嗎?妳等我過去,妳等我過去!」
: c% o! j6 L" L3 n1 i& M 林達聽完電話,立刻拿了吳叔放在桌上的機車鑰匙直奔門外,俐落的發車並以時速110飆了過去,這是第二次他騎機車。% L( `( ^3 R7 }6 i% J( O: l
他一衝進妙妙家,發覺門沒鎖,內心大驚不妙,地上有一條血痕看來恐怖的駭人,他內心著急,尋找著她的身影。當他看見妙妙躺在房間地上,臉上都是血,地上都是撕碎的衛生紙,而頭髮竟然少了一撮,頭皮顯露出來,冒著黏膩的血。
% x9 n O* b+ F% m- A5 K; R 房間內瀰漫一股血腥味,他趕緊扶起妙妙。9 y9 k, u, V8 F$ x
「這裡…我沒辦法住了,我父親他們想把我…抓回去了,…我要回到上帝的籠子了,這次進去,我一定出不來了…」,妙妙滿臉都充滿乾涸的血跡,鼻子還冒著些血,她淚水的痕跡是唯一臉上清澈的兩條線,她虛弱,她空洞,林達知道這次她真的不想活了。7 K$ Q/ }( e+ S9 e
「我們一起逃,我知道有個地方,一定沒有人發現的,妳等我兩天,等我兩天,好不好?」他拼命搖晃著她,希望得到她的回應,而她只是望著遠處發呆,似乎在看著很遙遠的東西。/ }$ c0 g. `# T$ i
「NOW~回應我,說好,說好啊!」他拼命的摀住她的鼻子,那血仍然在冒,沁岀他的掌心。
+ J5 h. F4 {4 y$ ~ 他抱著她衝出門外,沿路的跑向大馬路,神情慌張的左右顧看,終於他招到一台計程車。
3 Z s& x( s4 y1 i/ O/ P$ r 「麻煩你到最近的一家醫院。」
" Y3 {5 }) {2 F9 z+ j5 O9 @8 x3 } 「天啊,她血怎麼流成這個樣子,你…你要小心不要流到我的車上,不然要加錢!」# `* ` a6 r) X% {7 m x
「趕快,不要廢話這麼多!」他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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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的急教室,醫生、護士緊急的止血,發覺鼻樑斷掉後,當機立斷開了手術,護士發覺這傷痕並不正常,懷疑是暴力事件便報了警,她相信不是送來那男孩所為,那眼神太清澈,絕對不是一個暴力份子所流露的溫柔眼神。
; j8 k1 E1 l, x; Y+ J 「你叫什麼名字?那女生又叫什麼名字?家人連絡沒?哪個學校的?你知道怎樣找到老師或教官嗎?」警察先公事化的詢問,眼神對林達帶著不信任,林達乾淨俐落的回答後,他做下筆錄,稍稍滿意的看著林達。
' p: A8 l* v3 ^+ j) W& `, \- b 「這事情是怎樣發生的?」0 q U/ Q) F3 R' g1 \4 m
「我不清楚,她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就已經受傷了,我趕過去,看她流很多很多的血。」
`5 x8 d, t$ d5 z; n* i 「你都沒看到任何一個人嗎?鍾妙妙有說誰打的嗎?」+ A) w I5 a; r1 {0 M m; ~
「好像是…她的叔叔跟爸爸。」
2 U$ b! G$ \2 }2 R 「真狠毒。」四十歲的胖子警察輕哼一下,似乎已經司空見慣般繼續草草做下筆錄,他陸陸續續問下一些問題,然後就去忙著處理聯絡妙妙的家人。% j" n: F: P1 V/ _# N
隨後警察又笨拙的走過來,臉上帶著不解。+ I+ }1 q: H/ h3 |8 N% u' }; w
「你斑導等等過來,這小女生的家人也真奇怪,先是一個男人接的,說這不是他家,我又打了第二次,一個女人接的,說剛剛那男人搞錯了,她說她會過來處理,我想一定是她叔叔或父親在心虛,我看,等一下又有麻煩囉!」警察內心似乎有所盤算。) @0 n3 z7 M- l2 v6 }
「你先回去吧,這麼晚了,等等大人會過來,先回去!」警察一直推著他,而一個護士小姐突然走向他們說:「陳警,這女孩暫時是處理好了,可以開口說話了,她說叫那個男孩先回去,她有事情要跟你說。」; M8 [/ ?& N+ U5 Z
「看到沒?已經不是我叫你回去了,快回去吧!」警察挑眉的說。$ j8 F3 \. p* z) b)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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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a90932 於 2005-11-1 12:05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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