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拉拉說故事13＞小白花

Y-KAN

第三篇<我的越南新娘>

將這篇文章，獻給一位對我而言很特別的越南新娘~高梅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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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u* U- M: t$ H: c如果有下輩子，我希望我是台灣人，到那時，我要嫁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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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 R' Z  v# t' h9 S2005年二月，她來到了我就職的幼稚園，對她的第一個印象，很俗氣的服裝，用紅色橡皮筋綁起的兩條辮子，黑黑的皮膚，臉長的就是標準的越南人樣子。當時因為園長還沒來，所以所有老師公推我去照顧她，我走到她的旁邊，用我僅會的一句越南話對她說~口罩 ! 她聽到之後，笑了出來，我還不知道我說錯了，滿臉疑惑的想她在笑什麼，但我看到她笑了，我就覺得放心了一些，至少，我們的關係拉進了一點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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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4 o9 j1 n; A4 c7 v3 j/ r/ ?早上十點，園長來了，我將她帶去找園長，而我則回到教室繼續上課，中午時分，我讓小朋友睡著之後，我走出教室想要找她，卻到處都找不到她，最後，我在操場發現了她。

7 T6 g& ]# |. }% f. c/ y她一個人坐在平衡木上，眼睛空洞的望著前方，表情憂鬱，我輕輕的走了過去坐在她旁邊，用肩膀輕輕的撞了她的手臂，對她說~「怎麼了?太陽好大，我們進去好不好?  」她轉頭看我，眼框有點紅紅的，用著很生硬的中文對我說~「姐姐，我想回家，我不想工作」我當時覺得，她真是小孩子，什麼事情都不做，就只是想回家，我耐著性子，勸她不要想太多，但她依舊堅持她想回家，於是我只好對她說「好吧 ! 如果園長說妳可以回家，妳就回家吧!」  她聽到之後，馬上站起來，高興的離開了，當時我覺得，她這樣子應該在台灣待不久吧!

兩個月後，她再次來到我們學校，她看起來不太一樣了，眼神中少了憂鬱，卻多了一些些認命。她這次來，一方面是要來打工，一方面是來學注音的，所以她一到學校就開始工作，到了大班上正音課的時候，她就去大班上課，中午吃飯時，就一個人坐在中庭的值班桌吃飯。她說的話，很多小朋友聽不太懂，老師們有時候也要猜一下，所以她在這裡總是顯的格格不入，我常常在中午小朋友休息的時候，去跟她聊聊天，也常常請她教我越南話，漸漸的，我們的關係變的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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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時候，我到台中去參加黑幫網聚，我在一中夜市買了條很漂亮的腰鍊送給她，她不停的問我台中好不好玩，所以我就將網聚的一些風景照片給她看，她一邊看一邊聽我描述，她顯的很有興趣，她告訴我，她好想去玩，可是因為她夫家的經濟條件，使她不能如願，所以她好羨慕我可以到處去玩，也因為這個緣故，我只要一放假，就會拿著相機騎著機車到處跑，只為了讓她可以看到更多台南美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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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拿我到台南市的台灣文學館的照片給她看，她看了之後眼神忽然落寞了起來，她告訴我，她好羨慕我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她在台灣，她的公公婆婆不喜歡她，總是喜歡在大家面前數落她，雖然她老公很疼她，但是她老公不認識字，智能也有些問題，不能幫她什麼，她好想回家，回到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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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她這樣說，我覺得好不捨，她只比我小六個月，同樣的年齡，卻有著完全不同的生活，我可以每天自由自在的到處旅遊，而她卻必須撐起一個家庭，每天面對的，是不喜歡她的公婆，和無法給她溫暖的丈夫，更多的是，大眾對越南新娘的刻板印象，這麼多的包袱，壓在僅僅22歲的女孩身上，那是多麼辛苦的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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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I: l+ n* p6 ]7 N1 b2 \5 H我暗暗決定，我要給她多一點的照顧，於是我向園長爭取到台灣文學館戶外教學，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兩個星期後，我以人手不足為由，替她爭取跟我們一起去戶外教學，這是她第一次出去玩，她顯的非常高興，她告訴我，她前一天晚上興奮的睡不著，到了台灣文學館，我向小朋友解說裡面的內容，介紹適合小朋友的好玩的館內設施，她也像小朋友一樣，玩的好高興，看著她像蝴蝶一樣飛來飛去的樣子，好可愛，也讓我覺得好高興，回程的時候，她高興的挽著我的手臂，不停的笑著，直到她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著。

五月的某一天，當我下班時，我和她一起走出大門，忽然看到雞蛋就站在門口等我，雞蛋一看到我，馬上走過來挽著我的手，我的臉色馬上變的很不好看，她看到之後，很識相的先離開，第二天中午，她跑來問我昨天的那個女生是誰，我告訴她，那是我的女朋友，只是我們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們分手了，我看著她，當她聽到女朋友三個字的時候，表情並沒有太多改變，她只是問問我，我是不是喜歡女生，我很誠實的告訴她，畢竟，這在我們園所，是一個公開的事實，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問她會不會因為這樣討厭我，她笑笑的搖搖頭，當時我知道，我們彼此變的更坦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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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喜歡讀書，所以她也很努力的學注音，來園所的三個月後，她已經可以用注音閱讀了，她們家裡無法提供她很多書籍，所以她喜歡拿學校的童話故事來閱讀。每天中午，她最喜歡跑到我的教室，躺在快要睡著的我的旁邊，搶走我的被子，或是跟我聊天，或是要我唸故事給她聽，她最喜歡的故事，是灰姑娘，她覺得灰姑娘很幸福，雖然她髒髒的而且工作很辛苦，但是她最後很幸福，找到她的王子，她好希望她也可以像灰姑娘一樣，但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有時候我唸累了，就會不小心睡著，她就會自己躺在我旁邊看書，常常當我醒來時，發現她抱著我，在我的身邊睡的好甜，每天中午的一個半小時午休時間，就是我們倆最快樂的時間。

3 I/ ~! K1 D$ v# w( ?記得有一次，她教了我一句越南話「安UM~」我反覆的念著「安UM~安UM~」她就會回答「MU安~」我問她什麼是安UM ? 她告訴我，那是越南話的我愛妳，是男朋友對女朋友說的，而「MU安~」，則是女生對男生說的，那我問她如果女生要對女生說呢 ? 她告訴我，只要是年紀比較大的那一方，都是「安UM~」，之後我常常開玩笑的對她說~「雪 ! 安UM~」而她也會回答~「KAN  ~ MU安!」這時我就會很頑皮的說「妳不可以喜歡我，因為妳有老公喔!」她就會回答「我愛妳是我的事情，不關我老公的事情」但在當時，我一直當成玩笑話。

就在五月的最後一個星期二，她回去了越南探親，我問她會不會再回來，她告訴我應該不會，因為她不想繼續這樣的婚姻了，我告訴她，只要她覺得快樂就好，畢竟她還年輕。就這樣，她回到了越南，而我也開始了沒有她的日子。就在六月初，她忽然出現了，我覺得好意外，我問她為什麼回來，她告訴我，雖然她不愛這個家，但是她卻覺得她老公很可憐，所以她決定回來，畢竟她對這個家是有責任的。我好高興的看著她，我知道她長大了，她已經不是當初我看到的那個坐在平衡木上的外籍新娘了。

隨著七月的腳步一天一天的逼近，我離職的時間也一天一天的到來，我發現她越來越黏我，有時候甚至不到大班上注音課，而是跑到我們班上課，她也常常問我，是不是真的會離開她，我告訴她，即使我離職了，我還是可以去找妳，妳也可以打電話來找我，她告訴我，她也要離職了，因為沒有我在學校，她也不想待了。

0 U' A0 c3 f. }# H) }0 O8 ]8 Y0 K有一天她告訴我，她好想讀書，因為有學歷，就可以找到比較多錢的工作，因為這樣，我努力的幫她找了一間國小補校，但她的家人反對，於是我花了好多時間跟她家人溝通，最後終於讓她家人同意，而她也順利報名，八月底開始上課，當我告訴她這個消息時，她高興的用力抱著我，一直用越南話跟我說~謝謝

7/30日情人節前夕，我們園所的畢業典禮，也是我上班的最後兩天，她上班的最後一天，那天非常的忙碌，因為小朋友的表演活動非常的多，我在後台忙著幫小朋友換衣服，她在旁邊協助我，就在所有表演節目都結束，輪到畢業班家長致詞時，我走到她旁邊，拿出我事先準備的禮物給她，那是一支水鑽的髮夾，我拿起髮夾，輕輕的夾在她的頭髮上，我告訴她，她的臉很漂亮，這支髮夾很適合她，她的眼框紅了，她忽然緊緊的抱著我，我也緊緊得抱著她，因為我們都知道，過了今天，也許我們就在也見不到面了，離別的氣氛讓我們都陷入了憂傷，忽然，她抬起頭，用力的吻了我的臉頰，她告訴我，下輩子，她希望她是台灣人，到時候，她要嫁給我，說完之後，她頭也不回的快速的從後台離開，跟著她老公回去了，而我，卻在當下才發現，原來，她是真的喜歡我，而不是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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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o" ]7 ?5 a8 s從那天到現在，也一個多月了，雖然有時會接到電話，告訴我她想我想到哭了，但是我們卻沒有見面，因為我很清楚的了解，她是別人的越南新娘，而我，終究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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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妳在一起的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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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 C& g7 L$ {# G是我在園所一年半以來

最快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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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F+ U6 K& p  U$ s- p, T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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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a6 q: J4 L: n7 M高梅雪

[ 本帖最後由 ㄚ-KAN 於 2006-9-13 21:33 編輯 ]

星仔

字....很密啊!

可不可以把它們分開一段一段呢?看到眼都酸...

Y-KAN

＜聽拉拉說故事四＞鐵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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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 N7 ?* B: q: F5 D這是我們的約定

! P) `4 X* P+ i8 E1 l雖然過了半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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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 J5 c( R: F" m! V. h) P0 F但我依舊

沒有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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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5日

天剛亮，廚房就傳來忙碌的聲音，好多年了，好像從我有記憶開始，每年的這一天，媽媽都會一大早就起床，在廚房忙到中午，然後提著一個野餐盒和一個鐵盒子，搭上公車，一直要到晚上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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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 d& r4 e! p: d記得有一年，颱風來襲，大雨連續下了三天，狂風將路樹吹的東倒西歪，那一天，我以為媽媽不會去的，但清晨廚房傳來的忙碌聲，卻依舊準時響起。那一年，我才國中二年級，看著外面的狂風暴雨，我開始害怕，我害怕媽媽會一去不回，我趕緊拉著媽媽，請她不要去，或者是改天再去，但媽媽只是笑了笑，淡淡的告訴我，阿姨在等她，她不能失約。媽媽輕輕的推開我緊抓的手，撐起雨傘，向外面走去，狂風將媽媽的雨傘吹壞了，大雨瞬間將媽媽淋濕，但她只是抱緊了懷裡的盒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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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q' G: H8 _( v看著媽媽的背影，我哭了！我一個人站在家門口，感到好無助「讓她去吧！」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出，回過頭，爸爸站在我的身後，眼框泛紅「她也只剩下這些了」我抱著爸爸，難過的哭著，那時的我，雖然不懂爸爸話裡的涵義，但我卻能感受到，那話裡的哀傷。


那一天晚上，媽媽全身濕淋淋的回到家，眼神空洞，嘴角卻帶著淡淡的微笑，我看著媽媽回來，高興的跑過去抱她，但是媽媽卻沒有反應，只是望著我，輕輕的摸摸我的臉，然後往房間走去。那天之後，媽媽生了一場大病，後來雖然治好了，卻也落下了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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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身體一年比一年糟糕，但每年廚房的忙碌聲，卻從來沒有停止。


我曾經試著去問媽媽，鐵盒裡面裝的是什麼？但媽媽總是淡笑的摸摸我的頭，跟我說：「沒什麼！只是一些舊東西！」 我也曾經試著跟蹤媽媽，想要知道媽媽到底去哪裡，但卻總是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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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又一年的過去了，我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而媽媽的頭髮，也悄悄的染上了一層雪，原本光滑的臉，也已佈滿皺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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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媽媽72歲的那一年9月25日，媽媽中午離開後，就在也沒有回來過！

7 I/ Q- a. W* [: S& \. U& N五天後，警察在一個廢棄的小木屋旁找到她，媽媽趴在一個開滿小白花的無名氏墳上，手裡緊緊抓著那個鐵盒，旁邊襬著一碗打翻的雞湯，媽媽早已僵硬的臉上，有著一個我從未看過，幸福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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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g! N! w/ A2 b9 d我和爸爸強忍著哀傷辦完媽媽的後事，媽媽的墓地，就在我們發現她的地方，爸爸不顧眾宗族的反對，將媽媽和那一個無名墓合葬，我將媽媽的鐵盒放在媽媽的懷裡，讓她陪著媽媽一起長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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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跟爸爸一起去看媽媽，就在媽媽的墳前，爸爸告訴了我，那塵封了50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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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9 V9 p( r) p那一年，媽媽22歲，媽媽有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名字叫做于喬，比媽媽小4歲，是媽媽的鄰居，在當時的社會，22歲的女人大多早已是好幾個小孩的媽媽了，但是媽媽卻一直不結婚，也婉拒一切的相親，這時左鄰右舍的婆婆媽媽們，開始傳出一些閒言閒語，礙於輿論的壓力，外公決定盡速將媽媽嫁出去，於是挑了一個剛從大陸撤退的外省兵，也就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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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P9 k' |) ]+ |- I就在婚禮的一個星期前，媽媽和于喬一起不見了，兩天後，大家在一個山坡上的小木屋找到她們兩個，媽媽正在火爐前面煮雞湯！外公很生氣，將媽媽拖回家裡，毒打了一頓，媽媽一邊哭一邊告訴外公，她愛于喬，她要和她在一起一輩子！外公聽到後，將媽媽鎖在房間裡，並且去于喬家裡臭罵了于喬一頓，後來又請了乩童來家裡做法，逼媽媽喝符灰水！終於，媽媽答應嫁給爸爸，而婚禮也將在兩天後舉行。

就在婚禮的前一天夜裡，媽媽再度不見了，外公發現後，馬上帶了好多人到那一間小木屋，踢開門，卻發現媽媽和于喬雙雙躺在床上，兩人的尾指用一條紅色的絲帶綁著，餐桌上，還有半鍋沒喝完的雞湯。

那一夜，于喬死了，而媽媽，卻被殘忍的救活了，第二天，被推入了禮堂！

從那天以後，每年到了于喬的忌日，媽媽就會煮一鍋雞湯，拿著一盒鐵盒，到于喬的墓前陪她，一直到媽媽在墓前嚥下最後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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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我解開了我的疑問！我記得我曾經偷偷打開過媽媽的鐵盒，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泛黃的小紙條，裡面寫著∼∼9月25日小木屋見∼于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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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m8 |6 u# j% i  R生時不成雙飛燕

% R7 _; S' K& g$ e7 F, i但求死後化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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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 w! K8 p; p# T" ~5 f) `( {0 o0 P, |雨雨風風半世紀
9 Z7 e' I9 v: x$ j( O: V
8 K  b8 B* |" [( B  G# D8 E但為伊人一只信

piinshyan

我被感動到了...！
925是我家寶貝的生日
+ x6 N* o- p* S; ^# k但是在看過這一篇小說後
6 ~1 [0 ~7 ]& N) v% M" b. g我對925這個日子多了新的記憶...

星仔

支援!我很喜歡你寫的故事~
, `0 R: G  _4 m" y3 _
% p$ k7 _! p6 W. J4 \( G6 _在鮮網都期待著~
" q7 j. ^* Z$ c% m+ p. A
1 J- t* \- e$ |' F) f9 k9 G1 v你寫的故事真的很正點!
1 w2 y# K9 h9 h
我要學學了!

愛發呆的貓

好感人喔！！

Ｙ－ＫＡＮ寫的文章實在是好好喔

每一篇我都細細的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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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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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期待下一篇的新作

Y-KAN

<聽拉拉說故事五>結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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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x1 W6 f3 j4 L結髮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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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s2 q3 k. j( E# M* W忘了認識妳多久了，感覺上妳一直在我身邊，就好像從我有記憶以來，妳就不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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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R' Q0 l  y妳!有一頭長長的黑髮，那長長的黑髮就彷彿是妳的註冊標誌一樣，只要提起妳，大家都會說~喔!就是那個頭髮很長很漂亮的女生喔。

小時候的妳，頭上總是綁著兩條可愛的麻花辮，及兩個美麗的紅色緞帶，那時的我，最喜歡拉妳的辮子，每次我一拉，妳就會生氣的追打我，白皙的臉蛋氣的紅咚咚的，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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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e! M) X, W記得有一次，我拉了妳的辮子，居然將妳的紅色緞帶扯壞了，妳看著壞掉的紅色緞帶，眼淚刷一聲的掉下來，當時我嚇呆了，我掉頭跑走，留下蹲在地上的妳，第二天早上，妳的緞帶變成了黑色的橡皮筋，而妳也整整三天不理我，直到我偷媽媽的錢，買了一條紅色緞帶送妳為止。那天晚上，我被媽媽打的半死，但是妳甜甜的笑容，卻讓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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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中學之後，因為髮禁的關係，妳將妳的烏黑長髮剪短，而頭上的裝飾品，變成了兩支黑色的夾子，那時候的妳，總是喜歡在下課時，坐在位子上梳著頭髮，淡藍色的梳子輕輕的從妳的髮間滑下，烏黑的頭髮飄散在泛著桃紅的白皙臉頰上，陽光從窗戶透進來，妳的頭髮化成一潭湖水，閃閃發亮。妳總是靜靜的梳著，而我坐在旁邊呆呆的看著，腦中編織起一個畫面，一個美麗的精靈，正坐在湖水旁梳著頭髮，而我則是樹林上的小麻雀，靜靜的看著這美麗的風景，對妳！目光再也無法轉移。



高中時代，妳們舉家搬離了苗栗，到了台中定居，那看不見妳的日子，我發現我對頭髮產生了莫名的眷戀，於是我白天上班，晚上就去髮廊當洗頭小妹，每當服務到和妳一樣的長髮時，心裡！總是浮起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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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 Z7 [( M- V/ V  o三年後，我考上了專科，也順利的從髮廊的洗頭小妹，變成了髮型師。而妳！和我考上了同一間學校，成為外語科的新生，就這樣！妳成了我的室友，我們同睡在一張床上，那時候的妳，蓄了一頭長髮，每天晚上，我總是喜歡幫妳梳頭髮，妳輕飄飄的髮絲輕搔著我的手指，這樣的感覺好舒服，每個夜裡，我總在妳的髮香中入眠，當時的我，彷彿擁有了全世界。

1 k0 T$ u0 B. Y兩年後，我們畢業了，妳在高雄找到了一個翻譯的工作，而我也在一家頗為知名的髮廊當設計師，我們依舊住在一起，每天夜裡，不管再累，我都會幫妳梳頭髮，這彷彿成了每天必定的功課，也是我每天最期待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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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 R8 E5 T2 H. l$ F在妳29歲而我30歲的那一年，妳常常說胃痛，而且吃不下什麼東西，我帶妳到醫院檢查，在醫生宣判的那一刻，妳哭倒在我的懷裡，是胃癌！為了讓妳康復，我們試過了所有的治療方法！從正規的外科手術、化學治療和放射線治療到琳瑯滿目的民間偏方，只要有一絲絲希望，我就不願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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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a1 `' S( p9 j3 J& w4 n漫長的治療過程，妳變的日漸消瘦，原本白裡透紅的臉頰，也慢慢凹陷，烏黑的長髮，也因為化療慢慢掉落，每天夜裡，我依舊會梳著妳的頭髮，但每次望著梳完後地上的落髮，心裡總會泛起了害怕的感覺，彷彿妳的生命也隨著頭髮，一絲一絲的消逝。

於是我悄悄的收集妳掉落的頭髮，因為我不想，看著掃把掃去妳的頭髮，掃去妳的生命。

兩年後，癌細胞擴散至全身，醫生宣布只剩下三個月的日子，這時候的妳，長髮已經全部脫落，肌肉也萎縮，只能靠輪椅行動，妳每日坐在輪椅上望著天空發呆，日復一日，而我望著妳的背影，眼淚也不知不覺的滴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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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g5 [' y+ T& [1 q那天夜裡，天空沒有星星，妳無力的握著我的手，緩緩的斷斷續續的告訴我，妳這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要跟我結髮一輩子，可是現在，怕是實現不了了！我握著妳的手，堅定的告訴妳，只要妳好起來，我們一定可以結髮一輩子的，妳笑著跟我說，妳一定會好起來的，慢慢的，妳闔上了雙眼，妳的手從我的掌中滑落，天空，也落下了一顆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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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食言了，但我可沒有，從那天起，我開始了我這輩子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留長髮，半年後，我將我的長髮剪下，將它跟我以前為妳收集的長髮綁成了麻花&#36779;，並綁上紅色的蝴蝶結，我將它放在妳的骨灰旁邊，因為我答應過妳，我要和妳，結髮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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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

, \* O0 ?" I7 k0 a我沒有對妳說過我愛妳

但我知道

( Q& b  `+ Z; x% r1 x1 D% o對妳的愛
) [, S( A& {4 ?
" i$ d$ V9 |  B+ \5 h; t4 M比這三個字更多

我會永遠與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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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 \9 b! w3 {* d結髮一輩子

星仔

好感人啊~

( A' @0 J9 q( K2 x9 B5 A你寫的每篇短文都超感動的!
& ]  V' _$ q7 }2 o' V2 g) m2 {' j0 _
# K6 q& L3 @- K我也很想寫一篇這樣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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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J0 B1 _# U) `: j1 ~. X  T: ^  `支援你啊!!

cindy糖

好好看喔  也很感傷  我一鼓作氣的花了幾分鐘把它整整看完  
8 a; T5 u/ P) L雖然看完眼睛蠻酸的  不過蠻值得的

叛逆瘋傻絞壞

感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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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悄悄的留了下來   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