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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
發表於 2007-12-19 14:3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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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0 `9 ~4 t; b4 n,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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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點半的星期日下午，我和一號在回程的高速公路上行進著。8 D1 q7 o+ M/ a6 _
離開設計師的眼線，我感到輕鬆無比，但一號卻沒有改變一路上面無表情的五官。! h( D+ a0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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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不舒服嗎？？我捏捏她的小手微笑著。( l& k# A* f: x0 B9 a4 E" h, W
「妳說那些話是真心的嗎？？」她望著我，聲調一絲抑揚頓挫也沒有。2 {6 c/ e2 O+ Q) q! X- ~
什麼真心不真心？？我反問。; S3 X, ]* o% f; S2 {% Z1 K0 A
「結果這麼快，妳連自已說過什麼都忘的一乾二淨…」一號抽回被我抓住的手，那眼神毫無疑問透露著失望。
: K1 ]4 {2 [, p& u8 ?% `8 u. O告訴我哪裡做錯了？！
+ X1 @5 U" h3 N' q! K& R- J「算了……一切都只是我自已一廂情願，妳當我什麼也沒說好了！！」她把頭轉向車窗外，這擺明了不想再跟我有任何交集。6 u5 { D' u! A: Z$ |
我雙手放回方向盤上，情緒稍稍被一號生氣的面容影響，如果我沒猜錯，她在意的，是我一開始想把她推給設計師的那席話。: ]9 E# Q1 z) B9 O&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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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X# ^( c `; _! s7 B) [一個多鐘頭後，我往休息站開去，這段時間裡，我們一句話也沒說，我不知道如何開口說第一句話，甚至扯些什麼鬼話題都顯得這麼難。9 }$ H/ o& ] B7 V' h
上廁所吧，好不好。% [. @$ f1 R& \7 F
停好車後我拍拍一號的肩膀，但她不想理我。4 Q: b- S( Q/ w# C1 X1 E& u7 `
那我車子不熄火喔，如果妳要下車，記得把鑰匙抽起來。7 v" B' ~9 r8 w1 X0 J; T3 P
唉…依舊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我嘆口氣，關上車門往女廁走去。
7 `+ t( X7 `! j7 j5 i2 @十分鐘後我走回停放車子的地方，手上多了兩罐溫熱的伯爵奶茶。
& {$ r c( R5 h+ X* i. o, R沒錯，我應該要給一號一個交待，縱使，我還沒想到要怎麼跟她解釋。才剛打定主意，車內空空如也的景像卻澆了我一盆冷水。9 _1 e% t; c: S* d
好在手機有帶在身上，我趕緊撥打一號的電話，響了兩聲，她便已經按下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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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J U) k v, {8 p7 t妳在哪？？
, W, t3 U- {5 b& L j. [我試著環顧四周，可惜因為太陽下山的緣故，就算她在附近我大概也看不出來。& c9 s- v% {3 V( L' M Z( r
「我在一個到不了妳心裡的地方…」
5 a! T- `5 j& w3 c* A9 d她的聲音好飄緲，小聲到令人懷疑這真的是人的聲音嗎？！$ B4 X0 O( s+ t% S* ?& |
別這樣，妳在哪裡，我過去找妳好不好，我買了妳的奶茶。) T+ E7 E* R- R2 L" p
「不要…不要過來…我現在沒辦法看著妳的臉說話。」6 k9 B# }8 C* v' N2 O4 V
她用力擤著鼻子，接下來整個話桶只剩下她的微弱的氣息。+ o. i# N4 ^! N5 a4 v
「今天帶妳來見的這個人，是我相親對象的妹妹，當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腦海裡浮現的卻是妳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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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個石椅攤坐在上面，開了一瓶伯爵奶茶無意識吸吮著。, W$ C& Y2 I3 [ L7 |% d1 Q
「她對我很好，好到我連一點反應都不給她，自已還會覺得良心不安。」! a9 a7 c' K9 V1 f
講到這裡，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巨大的聲響，不到１０秒，休息站右側馬路上出現一部連結車。
- y( B: r/ q- T u, E$ R" C我站起身看著那部車子走遠…腦子開始運動起來。. {8 k7 r. i6 @
我知道了！！一號在休息站後面的大貨車停放區！！
1 @4 v. r3 u3 T7 _+ _* C% w8 o於是我掐著手機固定在耳朵旁，邁開腳步朝休息站後方的停車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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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i( H: ?9 f2 A: A, `繞過側門，我已經看見她孤單的坐在花圃旁邊。
, x5 p% D, y8 |2 r沒敢上前去，所以我坐在她身後20公尺處，就這樣一邊看著她背影，一邊聽她說話。: q. ? c# u7 |3 q/ D
「我和她在她哥哥之前就認識了，回加拿大的那八年裡，她有過兩年的時間因為要拿碩士所以住加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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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我明白了…: J# K0 j' \9 P0 t! O
這位半路殺出來的三號口中所謂的情敵，對我的威脅比實際上大了許多，她經歷過一號最孤單的時期，最奮鬥的時期，最需要有人陪伴的時期。
! U2 X- \3 F; `4 {& y6 P而我，連比也不用比了，除了整日坐在電腦前用無關痛癢的字句與一號胡扯瞎扯外，我一點實質上對她的幫助也沒有。( C7 Z! `3 g. b9 |9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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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我越好我就越放不下妳，猜想著如果妳也在我身邊，我鐵定更開心好幾十倍，只是……我不斷期待妳能更進一步卻又不斷希望落空。八年前妳送我去機場的時候，我真的以為妳會給我個理由認真的叫我別走…」* u/ i8 c& C1 G3 G
對不起……我嘆口氣。
" g4 r! x# R! S; _/ a! ^) n) _' S應該說，一號一直以來都很明確，而我，卻因為自已心裡的某種因素而不敢跨出那一步，可悲的是，我竟然找不出究竟是什麼這樣影響了我的情緒，讓我連決擇都做不出來。7 j8 V7 |0 f0 }: Z( M) y#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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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3 p4 q8 O4 F. F, c8 d3 U# o+ N「好幾次，我就要脫口說出自已真的好喜歡妳的話，但妳閃避的態度讓我不禁又退回去，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是要這樣等著妳嗎，還是就放棄當它是一場白日夢呢？！但…妳只要一對我好，我又陷進去，反正都八年了，我還有什麼不能等的，２９歲連戀愛也沒談過的女人我都當了，還在乎這八年嗎……」5 l# K1 x, V7 O7 l" n
大概是她說的情緒也激動起來，完全沒注意我已經筆直的站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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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4 G4 ~. w對不起……
8 i* P5 g( V/ i, D我從後方輕柔的將她環進自已懷裡，她抖了一下，手機從手中掉下來。
9 Y" s) }7 r0 L% c# O( j8 |4 `我沒想過自已會帶給妳這麼大的傷痛，這八年的時間，八年的感情，我就算花一輩子也沒辦法賠給妳了。
6 i G6 b; D8 D, |她轉身看著我，眼眶裡的淚水不停落下，接著雙手環住我頸項，將臉埋在我懷裡不停搖著頭。
- c3 @: E) Y9 L# g八年前我也想過我們之間，只是，我不夠有勇氣去面對那些問題，好像只要做出決擇，自已就會立刻走錯，造成無可彌補的錯誤。+ R4 k0 m N0 \, @6 t* v9 q. @4 s
或許，我對自已沒有自信吧，除了家人外不覺得有人是愛我的，也或許，我早有喜歡的人，只是基於某些原因我騙了自已說不愛她。
6 O; T* Q+ B# u. _9 E* H這幾天我很混亂，但似乎就快要有個結果出現了，我就是等著，等著當自已再也無法控制情緒的時候，那便是最清楚不過的結局。 k8 }' u, Q/ O"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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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等到了嗎……」一號緊緊抱著我，聲音有些顫抖。$ C, s4 Q% G" m/ B. j
不是現在…' X. X9 @. g: H3 Q% \' R X
我知道這四個字是一顆顆手榴彈，當它們引爆時，沒有人能安然逃過。 F5 K0 ?4 ]# J3 C- ]
一號失控的抱著我大哭，因為不能給予她最後的安慰，所以我忍不住眼眶泛紅。, c0 e' U, R$ t) H6 q9 n: [0 R; I
這是一種很深的自責，回想起一號曾問過我：網路上有真愛嗎。忽然間，那一幕幕我們曾相處過的片段就如同電影情節般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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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愛是什麼呢？？是從此以後公主與王子就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嗎？？還是妳心中永遠藏著一個再也忘不了的愛情與對象？？
; ?: J# ~) M4 R+ ^八年前我沒辦法回答這個簡單的問題，八年後，卻發現這個問題其實一點也不容易。* J* i) s. ^; z) o# Z' p- }
真愛有好多種解釋，唯一一種大家都認同的，就是幸運的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遇見對的人。5 E V" \2 q0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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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R3 E) V7 K一號在我人生中扮演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她甚至代表了我生命虹彩中的一種顏色，沒了她，不可致疑的，我的生活將會失色不少。
( M2 ?7 m q( P& Z' { r就因為這個原因，我曾以為她是我最不該放手的人，結果這樣的想法，造就了一段傷人的回憶。6 ^1 H, f+ U! f+ Q; h% y9 ~! [
仔細想想，我確實不斷給一號莫大的想像空間，而這樣的行為，無非是為了讓我自已去尋求最終的解答。7 R; S/ i3 O N; |% O( Q; A' K
如今戲曲將要落幕，被遺留下來的一號，又有誰能還給她原先最初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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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日，我也才摸清了自已真正的性格。
$ A+ ?5 a/ w7 ?! G那就是非得要釐清所有情感，才願意投下最後堅定的感情。- Y. O: j! N7 a& P q, y6 N8 m* z1 x9 ~
只要還有一絲絲疑問沒弄明白，會單身一輩子的想法大概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 { b/ z: ?& q4 n: \- y令人討厭的個性吧，我嘆口氣，但我卻沒辦法改變什麼。1 s! T+ _( k5 Y
最後能給一號的，除了對不起還是對不起。9 T) v! C, m& W$ c% P2 C4 [& J
她能聽進耳根子裡嗎……我連這麼要求她都顯得欺人太甚。
+ S; l! |. l* K感情事能怎麼原諒？？2 y0 Y6 m8 G* j. F0 \# [
這又是另一個我們一輩子都要學習的東西了……1 R, `; A4 Y;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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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一號回家後，我開車往大肚山去，平靜的心情底下有些微落寞。5 |/ n% i4 f0 d: _ s2 y
找一處人煙較少的地方，我下車坐在一旁土丘上，拉緊了牛仔外套，就這麼任由冷風吹弄我的短髮。
) I( g7 e5 L5 p, Q想想這八年來發生在我身旁的事件多到數不清，又有誰始終不離不棄的守著我、安慰我、幫我打氣、甚至還要忍受我偶爾無理取鬧的任性與脾氣。) M, _1 ?2 E5 R; N7 @
是誰能這樣推著我的背，要我不要放棄任何可以交女朋友的機會，情場失意馬上就給我意見要我別心灰意冷。4 p+ Z+ z6 @8 c3 k% S* u' w, b
是誰總把我的事當成自已的事一樣看待，遇到麻煩也必定搞笑著要我放心，說著一切都會沒問題的。
. |7 s* T- k- |3 |我抱著膝蓋默默流淚，心裡想著的全是三號那張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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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欠了一號一個就算再八年也還不清的債，那欠三號的，可能連下輩子也無法全部償完。
. n( @1 o- p) N# x) j6 t她就是這樣守著，陪著，什麼也不說。
' o0 T- d2 [! P真不知道當她看著我和一號開心相處時，心裡是怎麼想的。
4 `; J. S9 p$ {! Q$ d7 }" d真有人可以看著自已喜歡的人跟另一個女孩卿卿我我嗎，除了無所謂及大愛兩種說法，我再也想不出第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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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響起來，跑馬燈顯示是四號打來的。: h( q: \# b1 r4 E; f3 n6 ^
我按下接聽鍵喂了一聲。) Z( }0 F) ]; `% B2 ]; v, x- L
『姐…妳聲音怎麼怪怪的，而且收訊好像不大好。』她在電話另一頭奮力吼叫著。
. i$ M+ b4 R0 W5 ]' `" Z. g我人在大肚山上阿，怎麼了？？聽她這音量，害我忍不住也跟著吼起來。
) e$ Q- n( l, c( Q$ @7 F『情敵姐姐叫我打給妳，說她去綠茶小舖跟一個設計師吃飯，要妳回家後等她一下，她會幫妳帶晚餐回來。』6 N+ H s6 [1 |' c4 k
跟設計師？？我重覆一次。
: j$ n2 h" S; f( S' q% z: r' @是我聽錯嗎？？我和一號不就才剛從台北跟那傢伙見完面回來嗎！！, ^7 }$ f( N# X$ A* {4 b& g3 A
『對阿，就是跟設計師啦！！』
) P1 _! a! H) k8 {! N1 y好！！我馬上回去！！' r9 m/ ?0 {4 g
連再見也沒說，我匆匆掛上電話奔進車子裡轉動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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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W0 z$ B) Y) c3 S) p可惡阿那傢伙！！跟一號吃完飯就立刻殺回台中找三號了是吧！！有沒有這麼飢渴！！氣死我！！
& N7 f9 w ?7 ~; B# S明知道三號會約綠茶小舖見面一定是對那傢伙有著某種戒心，但我還是擔心有什麼事情發生，不管了，先殺回去再說！！當我奮力踩著油門那剎，自已忍不住笑出來……9 l3 L1 t5 J+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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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H, w, D4 {; c' d) E) w這……就是面對感情無法控制，那所謂失控的情緒的吧……! [8 G8 |9 @6 K$ S0 E-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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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07-12-17 20:35:42
顯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