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念。

CryFeather

原帖由 窗外 於 2008-8-3 11:11 發表
寫完了
就把那種掛念丟掉吧
太傷心傷肺了

絕對不行。
妳要我丟了存活的主要理由之一？
這才會讓我傷心傷肺。（微笑）

ban_nj

這麼久了還是掛念吶
感覺這裡好像都沒變？（抑或是更真切了？）

會不會真的有結束那一天呢？

CryFeather

有陣子我會不定時將手機關機，像長不大的小孩那樣，

希望見到妳找不到我的慌張。

那是在妳不會有任何感覺之前，我、這個小朋友常做的事。


因為有天妳枕在我懷裡，

因為妳又脫光了身子將我拉進被窩，

因為妳帶著笑容入睡，將我緊抓著。


我以為妳會像之前一樣的啊、掛念。

我再也不敢了，不敢讓妳找不到我。

身旁的飛快沒辦法提醒我低頭看儀表板、與抬頭看紅綠燈，我只需要專注眼前的行車。



「笨蛋。」



之後妳似乎咬了我一口？

不過每次我經過時都會想起妳罵我的神情。

揚起笑容，我可以想著微笑。

想起，

那天，太陽很大很大呢，

將我手上的網痕曬到微微刺痛。



「妳在哪裡？！」



他得教我騎車，我想讓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休息。

我是妳毫無意義的信賴。

我認為一直以為妳喜歡這樣的。


之後我看見，

長大的不只是當時的孩子，

還有憶起當初的此刻。


曾經我依尋這些軌道環繞生存，恥於自己不能飛翔的本質，

身上用油性原子筆寫上妳的名字，再用力抹去。

那時我樂於提醒自己：妳是我過去最重要的痕跡。

在沒有水的枯河中，擲出波波的漣漪。


（叫了聲妳的名字）
我想，

先暫停一下。

無期限的暫停。





有個女孩身上戴著與妳送給蝸牛的鍊子。

妳的是銀色，他的是金色；

就是當初我陪妳去買的那條，我還記得妳那時笑地很開心，酒窩都出來了。

害我，

還覺得不夠久就破了戒。

CryFeather

原帖由 ban_nj 於 2008-8-12 01:14 發表
這麼久了還是掛念吶
感覺這裡好像都沒變？（抑或是更真切了？）

會不會真的有結束那一天呢？

妳是誰。
我想知道妳是誰，真的。

告訴我、我就給妳我的答案。

浩介

第二次的巧合-

再度闖進這個安靜的空間

厚重的孤獨冰冷而強烈，像夢。

文字只是文字

但這不只是文字也不只是悲傷了。

好強烈。笑

疼痛有許多種，之中能讓我感到美麗的很少，美麗總是很不純粹

妳的，是真的很美。

無法和任何名字相比，這是妳。

我開心了，即使活著很痛苦，至少我遇見了它。



我羨慕她，讓妳這樣執著

也羨慕妳，擁有能讓妳這樣執著的存在。




擁有存活的主要理由。

光譜

原帖由 CryFeather 於 2008-10-4 22:59 發表

妳是誰。
我想知道妳是誰，真的。

告訴我、我就給妳我的答案。

沒想到還能看到你發的文
曾經斷了一個片段
想起了這裡
晃了回來
能看到你的文
是開心

CryFeather

原帖由 浩介 於 2008-12-28 15:37 發表
第二次的巧合-

再度闖進這個安靜的空間

厚重的孤獨冰冷而強烈，像夢。

文字只是文字

但這不只是文字也不只是悲傷了。

好強烈。笑

疼痛有許多種，之中能讓我感到美麗的很少，美麗總是很不純粹

妳的，是真的很美。

無 ...

我要不是要自己，要不就是存活。
一點都不美。

不過謝謝，謝謝這些文字帶給妳的驚喜。（笑）

CryFeather

原帖由 光譜 於 2008-12-30 00:26 發表

沒想到還能看到你發的文
曾經斷了一個片段
想起了這裡
晃了回來
能看到你的文
是開心

我也斷了好一個片段呢。（微笑）
謝謝妳的開心。

CryFeather

天還沒亮呢，我必須收拾自己簡單的行囊，將房裡有我的痕跡偷的一乾二淨。
妳不希望蝸牛知道我依賴這個小小的巢穴。

妳將鑰匙交給我，要我在妳上班後再自己回家。
「路上小心。」
我回頭望著妳，妳臉上有好深、蓋不住疲倦的期待神情。

我背起沉甸甸的包袱，後頭的門關上後，暗窄的小道是我頭先需要躲開的時空。
接著我按下電梯的按鈕，沒多久它響了聲，厚重的門被剖劃一半；它的嘴裡頭某一條日光燈像長壞的臼齒般不安穩。
我快速逃開。

夏日的清晨讓我不曉得該往左還是往右，我看見一位將自己包覆成只能由身形分辨男女的社會齒輪，在每棟看起來裡頭至少都擺著鋼琴的住家郵筒塞進當日的資訊表。

此時我蹲在左轉後巷口的角落裡。

我跟著每份報紙的行蹤讓我的視線行走，沒多久接著來的，是另一個齒輪。
這個齒輪瞧起來明顯是個粗壯的中年人。
他依序將玻璃罐裝的羊奶一對對放進保溫盒裡。（依舊是那幾家鋼琴中盤商）
視線又跟著他再次行走這條小巷。

這時天空緩緩透出光線，清晨特有的紫藍色在麻雀的碎嘴中突顯了出來。
我偷偷走向第一個讓我看不順眼的中盤商一號，把郵桶裡的報紙抽出揣在自己懷裡。
接下來，我走往中盤商二號，打開保溫盒將其中一罐新鮮羊奶收進自己懷裡的另一邊。

這是我第二次逃開。

就在驚覺自己快要失去方向，我停下、看見一座老舊的社區公園，裡頭遊樂設施上頭的鏽色反倒像是被漆上去的、而不是長出來的佔領一大塊。
我將自己窩在連接溜滑梯的小木階。拿出戰利品想著該怎麼渡過空白。

稍稍舉起手腕，看著錶上顯示的時間。還有十二個鐘頭以上需要被等待消費呢。
我花了快一個鐘頭將羊奶迂緩地喝光，接著攤開報紙，仔細閱讀上頭的每一個、每一個印刷文字。
這當中，夏日的頑固早已拼命到處肆虐，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我的汗勾出體內，招引蚊子在我身旁不停飛舞著。
而接近正午的豔陽把擺在後頭的玻璃空罐照地刺眼，在邊緣透出被重覆反射過後的光。
我對那些像是水面波紋的光漾發起呆來。

然而，不止社會上的齒輪，甚至是生活上的螺絲也開始轉動他們的當下。
一位爺爺牽著他的孫女走到蹺蹺版附近。原本是開懷大笑稚嫩的笑容在發現我的存在後便停下，一雙清澈盯著我東瞧西瞧的。
女孩的爺爺將她拉開，彷彿我存在的形式是不祥一般。

我望著他們祖孫兩走遠後，繼續重新閱讀，甚至將當日的節目表一個一個背下。
我心想：如果妳下班後我開電視，隨妳問我哪一台正在做什麼節目，妳應該會被我逗出笑容吧。
我不禁背地更起勁，甚至把行囊當成枕頭，就這樣斜躺著，直到昏黃逐漸垂下。

剩下最後一個鐘頭。
我將報紙折好，起身將罐子拿起，跳下木階後一陣腳麻，我的臉扭成一團，開始自責怎麼不讓自己找個空閒時間好好活動一下。
等雙腿的意識重新被喚醒過後，我慢慢走回左轉的巷口；
將報紙放回一號、將空罐子擺回二號，屆時我的懷裡又變成空蕩蕩的。

我轉開門，把行李放在桌子底下，隨後將屋內的雜亂好好整理一番。
蝸牛用過的保險套沒有被準確地投進垃圾桶，我只好抽張面紙將它擺進該好好待著的窩。

接著我空洞洞的。
蹲坐，屈著膝，靠著床沿背誦一次節目表，對著小蝸牛掉起淚來。

時間到了。
我依舊套上與妳相同樣式的布鞋，經過霓紅閃亮的馬路、經過連續劇不停播就不關門的雜貨店、經過又窄又長的小巷子，停在麵包坊的鐵門前。

妳的笑容比之前還來得開朗，那個只買煙的大叔又趁沒客人時上前和妳攀談。
我在這等妳下班。


在這個此刻，我花了將近兩個鐘頭回想那天的麵包香。
可是蝸牛的腥味卻首當其衝的打散一切。
全部、所有。
讓我又回到掉著淚背誦空洞的模樣。

曾經、曾以為這樣的空洞不會再有，這樣的進退兩難不再刺痛。
親愛的掛念，妳讓我學會了，卻怎樣也逃不過。
而我必須，
使自己想到難過的畫面、硬是看些煽人熱淚的戲碼、甚至是想像失去所有的希望，來讓自己徹底痛哭。

隱藏自己。不看自己。違背自己。
懲罰這樣的自己，以免被吞噬。
就算就算就算就算就算就算就算就算就算就算就算就算就算失去了最堅信的自我。
也無法忍受失去，等著迎接墮落。

我是不是太過卑微了？
卑微地活著呢。

CryFeather

有天晚上妳說了句。
我好想抱抱妳。

雖然沒跳下鐵軌，不過也快了；
假如我飛奔的速度再緩慢一點，我想我會用盡力氣攔下帶走妳的電車。
我握緊妳的手腕，牽著妳、將妳拉近我。

一群與我們血緣貼近的人們帶給我們、那些坑坑疤疤的破碎，
被使用、被丟棄、被回收；這是我們。
形成我們不能夠脆弱的標售價格，讓妳對自己、讓我對自己賤賣。

我錯過今天的最後一班車了。妳知道嗎？

我曉得妳要見蝸牛。
我曉得他對妳提出的分離。
我曉得我離開的決定不夠狠心。
我想起那一晚，我拼命擋著車與母親，對妳大喊：「快走！」的勇氣。

妳回答我，不值得。
我說：是挺不值的，我還沒跟妳上床過。
拜託，我已經夠主動了，誰叫妳都不動手？妳帶著被我逗笑的神情，走進我懷裡，要我抱緊。
我也笑了出來，抱好妳。


醒來之前，
我親吻的是個陌生人的眉心。
妳看，我答應過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