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訂‧40年】

焱

昨天一封訊息，讓我心情跌到谷底

卻要強顏歡笑帶過心中的不舒服

假裝大方答應可以讓妳前去赴約

妳竟回答我：我以為你會不准我去，害我現在不知該如何回他？

不需要我的答案，妳也可以自己做主不是嗎？

他傳了訊息給妳，希望見妳一面，希望妳回到他身邊

而妳，或許也是真的有點想見他吧！

不然怎麼會這樣回答我？

我不大方，但那次因為學生的不愉快讓我再次選擇退讓。

一句：反正你每次都這樣！

就足以否定一切我對妳的關心。

對不起，是我太愛吃醋。

對不起，是我太小心眼。

對不起，是我太無知。

對不起，是我太幼稚。

但這一切的一切，又是因為我太愛妳。

愛上一個，完全不了解的妳。

焱

折磨了一段時間，房子總算有了著落

下個星期簽完約，就得開始著手準備搬家

面對住了一年的諾大房間，整理起來好不容易

東西不多，卻顯得凌亂無比

動手收拾著行囊，其實多少都會不捨

我沒那麼鐵石心腸，對事不對人

還是會捨不得這些室友，尤其是已經認識六年的妳。

今天買晚餐的老闆還是親切的對我說：好久沒看見你了。

我笑了笑，情緒大概是那時候被挑起

也忘了什麼時候我竟開始習慣吃起這間店的食物

繼而讓老闆留下印象，然後總是會對著你寒喧幾句。

回到家後，面對週末很常面對的孤獨感

即使有幾個室友一同住在屋簷下

終究還是外地求學的學子，週末不都紛紛回家。

我離開後，這間房間就得麻煩妳了

偶爾我還是會抽空回來走走看看

不會成為妳口中重色輕友的那個人。










獨自對著電腦發呆

在音樂陪襯的背景下

我盯著投影片播放的照片發呆

影像中的那個人，我已經認識她11年

這些年來，好像不管什麼事都無法改變她在我心中的地位

本以為這次能有所顛覆

是我太大意，還是根本假裝忽略

或是，孤獨感的侵蝕又挖掘出我念舊惆悵的本性？

在那一瞬間，我感覺到內心被掏空

然後，有種想哭的衝動。
















原來，

思念依舊那麼深。

焱

親愛的老婆：
這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節日，
沒有貴重的禮物，也沒有浪漫的約會，
只有一張簡單的卡片。
硬要厚著臉皮對妳說：
以後就算迷路、跌倒了，
我都會緊握住妳的手，不會讓妳找不到我。
希望今年我的出現，能讓妳放心的把自己交給我。
謝謝妳包容我的任性與不講理，
我會努力改掉壞脾氣的。
祝妳           聖誕節快樂。
                                                                                          2008.12






這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聖誕節

沒有準備什麼貼心的禮物

這兩個月手頭會很緊

要和妳一起營造的新家

接著面對下個月的新年

很久沒有發生錢不夠用的情況

我要咬牙撐過這一切

不讓妳知道我的處境

想給妳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雖然我知道妳不會如此要求我。

早知道今天就親自把卡片交到妳手上

想看看妳的表情，應該會很可愛吧！

無所謂，我只想讓妳知道

一張簡單的卡片，卻隱含著我對妳的愛意。

妳說往後的40年，每年都要寫一張

是的！親愛的老婆

我會乖乖照做的。















祝妳聖誕快樂！

焱

開始習慣下了班，身邊有妳一起晚餐

只是今天的主角換成了後天生日的主任

我們肩並肩坐著，卻保持著禮貌性的距離

也許外界的揣測主任早已聽說不少

但在她面前，我們還是一貫打鬧，不戳破不做任何小動作

當我把手撐在沙發上時，很想挪段小小的距離

將手覆上妳的，想想還是算了。

而妳也將手放到檯面上，在我們稍微有肢體上的接觸時。

主任的願望很妙，她說希望妳親我一下。

當下吃飯的我愣了愣，抬起頭來看看妳們

妳用妳的方式化解尷尬，只是這樣的玩笑似乎都對我們產生了作用。

寶貝啊寶貝~晚餐後的我們習慣去散步

總是會在小公園待上一段時間才會依依不捨放妳回家

今天也很想對妳提出這樣的邀約

只是妳跟主任順路，我也不方便多留。

否則，妳該知道今天的我需要有人陪我說話吧。

對學生太關心太注意，得到的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

我想我是真的累了。

不想再多聽什麼。

以後，就多做事少說話

學生怎樣都跟我無關。

然而這樣，妳或許會更不高興

因為妳討厭我用消極的態度去面對。

但，我是真的倦了。
























今天，妳欠我一個吻，一個擁抱，一趟散步，和一段談話。

焱

搬來高雄一年多，今天是第一次到旗津

撘渡輪的感覺搖搖晃晃，卻能享受迎面而來的海風。

曾經我以為，只有花蓮的海才足以吸引我

如今到了旗津，才發現原來別有洞天

不同的海域，給人不同的感覺

花蓮的海邊，逐漸失去本有的特色

現在想找個可以脫鞋下去走走的沙灘簡直少之又少

距離上一次這樣放縱自己，已經是高中時期的事

脫去鞋子，不顧沒有帶換洗衣物

只想放縱自己享受被浪花追逐的快感。

我看著一個人，想起了在花蓮的某些片段

想拿起手機留下那一刻，卻發現我眷戀著那孩子般無憂的背影

於是錯過紀錄的那瞬間，但並不後悔

因為那孩顏般笑靨，會存在腦中很久、很久。

高中時，常會走上學校的階梯

靜靜地坐在那邊，看著對街若隱若現的藍色海域

某一天考完試的下午，我牽著一個人，徒步走到了北濱

那時候的海岸，不像這次我回去發現全變了樣

還是可以找到下去沙灘的階梯

然後我們脫下代表學生的皮鞋

不顧身上那時被譽為第一學府高校的制服

就這樣奔向大海的懷抱

那時候的兩個人，各懷心事。

是某一種程度的害怕失去，或許。

回到學校的我們，依然坐上可以觀望藍色海域的階梯

珍惜著每分每秒相處的時間

然後，我聽見的指責聲

在對方下樓後，她母親關切的語氣，及她不服氣的回嘴

我跟上兩個人的身影，在後面默默站了好久

直到她們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那時候的我，是孤獨的。

如今回想起來，這或許就是我寫下青春的一頁。






然後我想起了，某一年的暑假

我開著車，載著兩個朋友

一路沒有目的的就到了磯崎海水浴場

又是一個曾經風光如今沒落的地點。

那時候三個人像個瘋子坐在沙灘上

任憑海浪帶走或是推回我們

就這樣一直玩、一直玩

玩到我們累了，時間也差不多該回家了

才尷尬的找個地方換上乾的衣服

就這樣又照著原路開回家。

這，又是另一種紀錄，關於我和海邊。






最後，我想起了最重要的那個人

那個讓我愛海不選山的人

她，過得很好，我相信。

她，是我還在懵懂無知的國中時期

一直放在心裡至今的人。

永遠都有一個位置，屬於她。






就在今天

兩個人手牽手的旗津海邊

寫下紀錄的另一頁。

我記住，那個笑容了。

焱

一年又即將結束，太快太匆促

今年發生太多事，卻又無法詳加記載。

我發現，我開始選擇放棄巨蟹座念舊的本性

我發現，我開始閃躲巨蟹座愛家的特性

我發現，越是要遺棄，就越是被提醒。

包括，我無法割捨過去

總在整理行囊時，竟會坐下來回憶著過去所發生的一切

然後感慨，於是心軟。

就是這樣的一個自己。







過年，可不可以不要回家？

只是自己可不可以獨自承受孤寂？

誰知道，只確定現在的我

沒有一絲想返鄉過節的心情

很怪，很妙

於是，明年說好會回到花蓮的承諾

大概也不會兌現。

接著，我得面對一連串的責備與不諒解。









最近，細數著在公司的日子

所發生的一切快樂或不開心的事情

時間就流逝在這些風風雨雨當中

不知不覺，合約也就這樣過了一半

未來，又該何去何從

我已經在思量。








每過一年

我就越變成退卻的老人。

焱

太過超過的玩笑

讓我的警戒心開始亮起。

一小段距離，保持著。

不越界，卻顯得有些刻意

我不曉得，這樣做是對或是不對

只知道，那一小段插曲

拉開了不少的公里數。









其實我很不安。

焱

心不在焉了一天

工作是忙碌的

心裡卻空洞的像是無法填補的流沙

想找所有的理由所有的事情麻痺自己

卻掩飾不了所謂的殘缺。

我想我是做錯了

做錯了很多事。

步調，被打亂

找不回原先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