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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
發表於 2009-12-6 16: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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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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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臻，怎麼會現在這個時間打給我？妳不是應該在上班嗎？』話機彼方傳來男子的疑惑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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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勳，我媽、我媽她…』還沒說完，淑臻便已哽咽的話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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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6 x: c9 e a6 ~" B8 i『妳媽怎麼了？慢慢說不要急。』男子安撫的說著，背景傳來零落的電話鈴聲和談話討論聲，看來是在辦公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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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院了，是癌症…』淑臻抹去眼淚，她現在需要的是堅強振作起來。+ R" n) r3 ^# v) g( M5 u; n
3 q8 N; r, k/ z『怎麼會這樣呢？』男子沉吟了下，看了下時間也接近下班時刻，於是便說：『這樣吧，妳在哪裡，我去找妳？』2 F3 ~2 Z4 H)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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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家裡…』淑臻還是止不住哽咽。: G8 K& {# C3 t5 Y: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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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妳等我，我去找妳。』說完就收線了。! M3 Q! D5 F- W& b: Y
, ]! r! p3 F) g. ^# T( u" _- r# `淑臻在家裡等著，腦袋裡胡思亂想著，自從父親過世之後，她就和母親相依為命到現在，她無法想像如果母親離開之後，剩她一個人她該怎麼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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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建勳趕到她家，聽她說了她母親的情況並陪她收拾了換洗衣物之後，就跟她一起到醫院裡去探視她媽。' U1 ]5 u* b7 i( B-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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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趕到醫院之後，還沒來得及進病房，護理人員帶來的衝擊又讓已經搖搖欲墜的淑臻更加脆弱：「這是什麼？不急救同意書…安寧療護同意書…？不…不…我沒有說要放棄急救呀？」淑臻看完手中的文件後，抬起茫然驚惶的眼看向照顧自己母親的護士。+ H. O, K3 D: ^+ I; [% t
' ?/ ?$ e( }! j3 z& j) w2 @「這是陳女士自己要求的，但同意書需要家屬和病人的簽名。單子妳先拿去，跟妳母親討論一下再決定吧。」護理人員也明白她的難處與內心的掙扎，但是病人本身的意願也必須尊重，這樣兩難的抉擇她們也幫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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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理人員離開後，淑臻頹然坐倒在椅子上，拿著兩張同意書卻像拿著燒紅的烙鐵一般，沉重而燙手…裡面的一字一句就算不去讀，也清楚的明白裡面的內容是什麼，拼命告訴自己不要哭，但是兩行眼淚硬是不受控制的奔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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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意願其實她很清楚，即便是站在護理人員的立場也會贊成這麼做，這些她都清楚明白，但是當今天生病的是她母親，她突然不確定這樣做是對的。& z' C2 j$ i& u# {3 W,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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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一絲絲可能性也好、即使要電療、化療或不管什麼療法都好，只要能夠留住母親在身邊多一秒，她都寧願去嘗試；但這樣是不是太自私了，想到那些繁複又麻煩的療法可能對母親造成的痛苦，她又捨不得讓她承受這樣的苦。9 U% }9 K" G* B) E: x; ], }- \
9 a \7 d6 v0 a3 W& B% Y眼淚一滴一滴滴在紙面上，滲進紙張暈開了墨水筆跡，她心裡的掙扎、傷働也隨著暈染的字跡不斷的蔓延、擴散…7 j* A2 m- X1 D4 k+ u( A0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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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悲傷的樣子，建勳安撫的摟住她：「不要傷心了，等下進去，妳也不想讓伯母看見妳這麼難過的樣子吧！」他說的也有道理，但淑臻就是沒法不難過，她接過遞來的面紙想擦去奔流的淚，但越擦越多根本就停不下來。+ q7 l6 B$ L/ ]* m8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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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方式想，至少這段日子妳還可以陪著妳媽度過。」他想著自己因車禍而猝然離世的父親，有感而發的嘆著。兩人也是因相似的背景和遭遇，所以較能了解對方的想法。想到當初自己父親過世時心裡的遺憾，他的感觸更深，對於她的感受也可以理解，他撥開淑臻因淚水沾濕而黏在頰畔的髮絲，認真的問著：「妳媽還有沒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或是遺憾？」4 H5 f0 F) M. N6 B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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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問話提醒了淑臻一件事，她所知道的母親的遺憾…就只有一件事…她突然想到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了，她祈求地望向建勳：「我有一件事要拜託你。」內心一個大膽的想法逐漸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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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妳說。」建勳也乾脆的回應了，就因為他可以感同身受，只要是他做得到的，什麼事他都可以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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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 d9 K# ?& B" I0 c於是淑臻將先前與母親的對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也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而後，就這樣，她與他的婚姻大事就決定了，當時的淑臻一心想完成母親的遺願，找個可以依靠的男人結婚，也包含她的一點小小私心，當母親離開時，她想抓住一個支柱、一個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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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J3 R' m' }( b/ Q殊不知，其中包含了一個天大的誤解，其實淑臻母親的心願，只是希望她可以幸福，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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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i: e5 m, F' L『您撥的電話目前沒有回應，請稍後再撥。』淑臻耳邊的電話沒有傳來期待中的熟悉嗓音，而是制式化的中文女聲。- T* Q9 K; B8 n+ e4 l* V
- W- W2 V9 f7 R. i( d短短幾十秒的等候，對心急如焚的淑臻來說就像一輩子一樣漫長，她不自覺又想到當初的往事，直到語音的聲音喚回了她的神智。* o2 M# w! L! f0 X- ]1 U4 f* H+ |: Y7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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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冰冷生硬的機械女聲，淑臻的心也隨著一字一句的洩出而逐漸冰冷…( M; H7 T" A& `3 Z- u1 Y+ a+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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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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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顯身卡
發表於 2009-11-30 00:43: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