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 (0721、增一 -1)

花弄影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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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月兒究竟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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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Q) b7 s, ^, S' }  [0 O4 i　　「……誰又在你耳邊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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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是我自個兒胡鬧。想穿什麼衣裳便做什麼打扮，水調便笑我這小宮主不男不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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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由暗笑，只道：

　　「月兒，想穿什麼便穿什麼罷，何必因著別人閒語所擾？」

　　「但……爹爹，月兒是女孩兒吧？」但她偏偏不喜女衣，也不愛這樣軟聲軟調，對於親人才偶有如此愛嬌的女孩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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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W6 K' s! t% {9 R  d　　他面色不豫，冷嘲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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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又如何？你自幼好武，自然是較別人家一般女娃兒要健朗剛強，即便是男子裝束，也不會有外人能看出，好讓他們說長道短。」

- q- X3 o/ H% `2 `9 b9 z' m( [　　「……」

9 j4 H  F  w! C3 c8 l" G+ n　　「月兒？」

% G5 k* p$ d5 M　　「所以，所以——！爹爹！」

　　「嗯？」

) C* t( D8 k' S/ g# Q) c　　「月兒想當男兒也行？」她雙眼冒光，鼓足勇氣才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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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訝，強裝鎮定，直望入她決絕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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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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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6 E# N; ~1 `5 ~　　「……」他只是清冷冷道：「這條路上多舛困厄，要走就真要有膽量，不要奢望他人會助你，也不能冀許他人會接納你照拂你，唯一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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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o% R  I; k5 m　　「月兒知道。」她懵懵懂懂的答應，然而望向爹親的雙眼之中——

# U; R5 _! }' _! ]1 t7 d　　卻覺察一絲悲涼與哀傷。

- U) [6 ]6 b( V, L　　彷彿。

/ P% Y: W1 J% @9 u8 ?) `　　「若然可以，我並不願你走上此路……」他幽幽低道：「溯洄從之，道阻且長……只盼你……盼你不會哪天也戀上女子……」那聲音如泣如訴般喃喃低迴，未能落入武學根基尚不足的她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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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e- ~+ }9 Y- `　　「……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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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猝然回神，卻仍凝睇了她好一眼：

5 o3 V) g' k+ W" j$ A- G: N. ~　　「……你若真如此執意，爹親自會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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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她，卻又不似在看著她；那雙眼太無神太空洞，難過得令她不由別開了眼，只是以著男兒姿態，抱手以禮，低眸躬身道：

　　「謝謝爹爹。」

　　她歪著頭，狐疑卻未敢再看進那雙溢滿疼痛的眼——

　　彷彿。

, A! ]) s; W  e9 r9 ], c: n. d　　那彷彿已道盡……

　　他也走過一樣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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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R4 N* J  K& e# s2 }" V. S　　自認為乾淨俐落的楔子
2 A8 v* }  r- t　　每一次寫文我都會很不要臉的掙扎：
3 ?) j* t3 ]$ h& x　　啊，貼在網路就不能投稿了(事實是要投稿的作品都會擺爛
　　所以兩害相權，就還是貼上來了
. l, w' \, j  ]1 ^2 @5 I2 ]　　其實全名為：GL古裝奮鬥記、蒹葭(被痛毆
　　總之，第一次在此發文，請多指教 = D

花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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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I4 z- q$ w4 q9 R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中性好聽的聲嗓，伴隨著晨風與鶯啼，悠悠自名顏面俊秀的少年口中流洩而出。

" K2 m. D( a: N0 Q& x　　一頭柔順的烏絲如瀑未束，飄揚在清風偶拂之間，他一手支顎，一手抱書，兩眼卻沒有專注在手中卷，反而是犯懶發神般遙望窗外，嘴邊反覆吟詠著詩經裡的《秦風．蒹葭》，他容貌清麗，眉壓眼逼出道銳利英氣，然而散散漫漫的，看上去實在是個遊手好閒的紈袴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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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 D. B7 P9 J% D! Z% Q) t　　「……公子？」身旁的婢女聽都聽到耳厭了，只得出聲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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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 Q! X+ Q' ?) O$ V5 O　　「蒹葭淒淒，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他卻置若罔聞，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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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不耐使得膽子大了，她猛然出聲厲喝——

　　少年只得悚然一驚：「嚇？！水、水調妳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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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M3 m; u* Z' n; q$ S　　「沒事。」水調自己也怔了下，發現自己愈來愈沒有規矩，只好佯作正經道：「只是我看少爺你恍神恍半天，叫了幾聲也沒回應，水調才一時僭越，把你的魂叫一叫，看叫不叫得回來。」

　　「哦。」被稱做公子的少年壓根兒沒在意，只是悻悻然道：「呿，沒事嚇啥人，擾我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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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樣的主子，水調除了啞口便是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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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調呀，妳說，哪家的姑娘能像詩裡頭的伊人讓我思之如狂，見之不忘，繼而四海求凰、聊寫衷腸啊？」他說著說著飄飄然，彷若置身雲端，對未來與佳人不可期的邂逅真是心癢難耐，多等一刻都覺得難捱啊！

　　「我看公子你別作夢了。」水調翻翻白眼，不諱言道：「這世道是不容女子與女子相戀的，你要嘛，當男兒身一展鴻圖，絕世獨立，不可避免的孤老以終，要嘛，就跟宮主說你錯了，想當回女孩兒，找個家世顯赫的甲堡主還是乙莊主嫁了，反正就是別作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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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調。」他略有不快，瞇眼一瞪。

( E2 m, y% c6 U' d　　在整個凌雲宮內，並非只剩這名婢女知道自己真正的性別，只是當初她一決心要成為男孩兒，他的爹親，也就是現任宮主萬俟逆便指鹿為馬，肅清不夠機伶者，自此他的性別也成了禁忌，非人能提，違者唯死。

+ `; n" I! J3 ]　　「哈哈，公子……」水調深知自己失言，乾吞口水，福身道：「水調向來口無遮懶，言不及義，在此誠心誠意向您認錯，望請少宮主寬宏大量，別跟小婢一番見識。」

　　「……有時候我真佩服妳的舌燦蓮花。」勾搭幾個紅粉知己絕對不是問題。

+ x# }$ H3 H: n5 F8 k6 N( V9 u6 |( ^6 R　　「只希望別讓佩服成了狎弄，讓少宮主您有機會對我伸出魔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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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 d" b8 z; ?( S9 [. u　　「夠了。」水調總有本事令他感到又氣又好笑。「過度就變得是胡言亂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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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2 d4 o4 r: P+ S! T/ v　　「公子……」

/ }: D3 t+ u( {- W& l0 P/ _　　「嗯。」稍稍斂了放空的神思，他轉回眼睞向水調。

　　水調就姿色而言算是上上上上上等的了，每看每賞心悅目，襯得自己氣息也嬌貴了，或許正是待在這此處久了，明明沒有束縛也會當成牢籠，心緒都遠颺了，總渴盼著能有些未知的際遇作為生活的調劑。

& ?4 m0 M! g6 j1 L8 U; O　　「真的別急，時候就快到了。」她眉目間隱含著悲悽，然而卻十分平靜的陳述。

　　「嗯，我知道。」他笑了一笑，如冬日喣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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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6 [; O; h$ L1 B- C5 g4 e4 G　　那笑顏乾淨得分明無一絲男兒味，卻俏得仿如能攝魄令她失了魂。

　　但她極快便平復悄然揚掀在心湖的漣漪，身為凌雲宮少宮主的貼身女婢，決不能存有貳心，不論是順者抑或逆者，只要不單純就沒有存在、滋長的必要，以防日後成了弱點，讓有心人有機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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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C0 `2 N, S& u& h; V6 O　　儘管如此……

+ @9 p; U5 y- G: |* C0 o2 x7 y　　「水調，妳在看什麼？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麼？？」他摸摸臉，古怪道。

　　「……沒什麼。」她恬然一笑：「我只是在想，公子你真的長大了。」

　　沒事怎會突然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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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 m7 d3 u, o　　「好啊，給我從實招來，妳是哪兒又小瞧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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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的事，吟你的詩去吧！」

% o% ]" s; R+ `" G; k1 d　　笑鬧間，不覺朝霧已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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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篇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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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 l8 m% Q2 l/ p0 ]& m　　趁老公老姊都去上班努力寫
( D8 t- H# I& a  I3 K2 f  k　　他們回來我就沒空啦啦啦
2 `5 |; c" J* [3 a　　希望並感謝大家繼續閱讀～～

yanzi780810

拍拍手
好棒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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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趣的開頭
而且我以前好像背過這段課文
! b5 S1 e+ [! Q7 y8 U哈哈

crazetime

樓主真強...這段文都已經還給國文老師了

哈哈哈.....
悽悽慘慘戚戚....